古树用尽各种撒娇手段,却始终没有让云瑛松一点儿口,一边在心中暗骂这臭丫头脾气和她早死的爹一模一样,一边无奈吐露实情:“好吧,我之所以不能接受木气精华,是因为我已经和你爹这滴血融为一体了,而我不能接受木气精华作为载体,不然我会慢慢消散的。” “为什么?”云瑛好奇问道。 古树叹一口气:“这就涉及到我的来历问题了,我是一颗万万年清骨梅的树魂,后来机缘巧合认了你爹那死……那王八蛋当主人,后来又被他封印到你身体里,寄存在这一滴血中,算是和你休戚相关性命与共了,你要是不顾自己的法体胡乱修炼,我就是最先遭殃的那个人!” 原来真是一棵树,只是不知道父亲怎么收服了这么一个活宝,还把他留下当自己的指导老师。 总觉得自己会被他给带进沟里去。 云瑛心里小小吐槽一句,道:“既然是这样,那我也就听你的劝,不去胡乱修炼了,可是你要清楚一点,眼下还有很多问题没搞清楚,不是因为我完全信任你,是因为我也明白凭我现在的眼界、境况,知道太多反而与自己不利。你不要以为你能瞒得过我去,时候到了,你还是得把情况一五一十告诉我!” 树魂连忙答应:“放心放心,等你到该知道的时候,我肯定把情况和盘托出,一个句读都不带隐瞒的!” 云瑛这才把人放过,又问他叫什么名字:“总不能将来就树魂树魂的叫吧。” “你爹给我起了个名字,叫翠尊,你也这么叫吧。”说完树魂就抱怨起来,“我当初还以为是个多有韵味的名字呢,原来就是个酒杯,还是锈绿一堆的酒杯,半文钱不值!” 云瑛则轻轻念着这名字,依稀回忆起雪天红梅下煮酒的身影。 “但怪得,竹外疏花,香冷入瑶席。江国,正寂寂,叹寄与路遥,夜雪初积。” 父亲念到这里,忽而出神,随即才抚刀笑吟:“翠尊易泣,红萼无言耿想忆。” 云瑛那时还小,趴坐在石桌边,伸手去摘花,却到底胳膊太短力气太小,没有摘下花来,只把花上的雪扯得扑簌簌落下来。 父母见状大笑,将她揽入怀中,递过一杯刚热好的果酒。那甜丝丝的果香入喉时,恰好也有一片雪花落在额间,化成凉丝丝的水,被母亲温柔地用手帕市区。 那也是太遥远的画面了。 “喂……丫头?小丫头!”翠尊喊了几声,才将云瑛的魂儿给叫回来,“怎么了,想这么入神?” “没事。”云瑛叹息一声,将灵识调离丹田,望着手中的玉碗又发起怔来。 父亲,那一滴血是父亲的,这个名叫翠尊的人也是父亲安排的,父亲知道她的与众不同,并且早就预料到了如今的一切。 这个认知让云瑛的心情稍稍安定一些,虽然身边仍旧围满了数不清的谜团,但一想到父亲早已替她做好了些许筹谋,云瑛就觉得安心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