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桧的妻子是少有的纯正血脉,她的魂珠,在生小保儿的时候,被人剜去。 那人乘着秀娘虚弱之际,不仅是剜掉她气海之下的魂珠,就连刚从娘胎里出来的小保儿身体里未成型的雏珠,也被那人剜去。 手段极其残忍。 秀娘至今不知贼人是谁,直到昨日在鱼店遇见宁九…… 自从魂珠丢失以后,秀娘一家才从城东的大宅子里搬走,来到这鱼龙混杂的暗巷安顿。她利用自己对魂力的掌控能力,搅乱了周围人的灵魂磁场,使得他们一家安然度过了八年的平静生活。 “难怪,我到了这城南,老国师锁在我身上的那道目光,就会消失。原来是借了秀娘的光。” 回去的路上,姜子苓望着街上人来人往的行人,脑海里闪过千丝万绪。 魂珠,老国师,宁九…… 看似不相干,却处处留有让人臆想的余地。 宁家在北剑仙宗有着举足轻重的影响力,宁九的爷爷更是宗门的太上长老,老国师是如何与之联系上的?还是……老国师本就是宁家老太爷派来俗界寻找魂珠的…… 那……宁九服用的魂珠是不成熟的半成品,这事宁家老太爷知情吗? “小姐,您该不会,真的要让奴婢去闯那什么龙门阵吧!” 姜子苓还在想着老国师是用了什么法子,才规避了秀娘那异于常人的嗅觉,藏了八年的时候,碧莲一脸苦相的靠了过来。 “闯阵而已嘛!又不会死人。” 一听姜子苓这话,碧莲连呼,“小姐好狠的心呐!那龙门阵三十年都没人能闯出个名堂,奴婢只是一个小小的婢女,资质又不好,脑子也不太好使,您还要让我去送人头。” 这不是明摆着的结果吗? “放心,你手上有娘亲的流苏坠,伤不了你的。回去我默一本奇门阵法,让你提前了解一下阵法的奥秘。天下阵法,百变不离其宗。” “不是吧!小姐您来真的呀!”碧莲哭丧着脸,一脸的不情愿。“夫人送奴婢来大周,是为了保护您的,若是奴婢闭关了,那谁来保护您的安全呀!万一,有人对您不轨,那可怎么办。” 碧莲最怕的就是背书,不管是修炼的法诀,还是摆阵破阵的秘诀,在碧莲眼里堪比天书。 “这不是有贺统领吗?”姜子苓努嘴,指向在前头牵马的贺桧,老皇帝跟姜母有交易,是不会轻易让她陷入危险中的。 “放心,回去以后,你安心闭关,有什么不懂的,可以来找我。” “噢!奴婢知道了。”其实碧莲更想大呼“不要啊!”她很想拒绝姜子苓的这个提议。比起学习阵法、闭关修炼什么的,碧莲更想呆在姜子苓的身边,随身侍候。 可惜,碧莲比谁都清楚,她拒绝不了,在督促她修炼这件事上,姜子苓向来武断。 回到偏殿,碧莲如约拿到了一本墨迹未干的手写书。 “小姐,奴婢是真的好奇您这脑袋是怎么长的?同是两只眼睛两个鼻孔一张嘴,怎么人比人差距就那么大呢!”碧莲不情愿的扎进屋里,背书去了。“您那么聪明,奴婢怎么就这么笨呢!” 同是背书,姜子苓能把看不懂的古籍,一字不漏的默出来,而她……想要记熟一本入门的功法,都需要十天半个月。 碧莲离开以后,姜子苓并没有同往日那般翻看话本打发光阴。 而是取出了储物戒里的三百枚极品灵石。 “国师,郡主这是要修炼吗?” 透过井口大小的镜面,看见姜子苓将三百每灵石分成六摞,围在自己的身边,国师府的老管家,不解的问道。 “据老奴所知,修士在俗界修炼是一件非常冒险的事。郡主她就不怕浊气附体,污了自己的仙骨吗?” “小孩子,年纪小不懂事,冒进些也属……”正常。 正常——两个字没能吐出口,镜面突然变成一片白色的雾色,姜子苓的身影消失在了原地。 唐逸连忙施咒,调转灵镜监视的角度。 “这……”灵镜的突然变化,老管家直接失去了组织语言的能力。 只见唐逸把灵镜的视角调试许久,才停住不断结出法印的手指。 灵镜里不停晃动的画面,最后停在了老皇帝的寝宫上空。 “不愧是仙门贵女,本座低估了你。”尝试多次,唐逸脸色青白交替,不甘心的放弃。 上一次让他这般妥协的,还是城西那片穷鬼聚集的地盘。 “听闻郡主的生父是北剑仙宗最厉害的阵法师,郡主手上有能隐蔽气息的阵盘,也属正常。” 一旁随侍的老管家,目睹了老国师搜索的全过程,发现随着唐逸捏出的法诀,灵镜能将整个皇宫纳入眼底,唯独精准定位姜子苓所居住的这个偏殿时,灵镜才会失灵。 每每靠近,灵镜的镜面,就会呈现出白茫茫地一片。 “哼!”唐逸打断了老管家的话,“别说她老子炼制的阵盘了,就是她老子所在的宗门……换做以前,本座都可看得。一定是城南那个女人搞的鬼。” “这……城南那位……老奴一直派人监视着,该是没这个本事了。”老管教不赞同自家主子的看法。 “贺桧的婆娘没了魂珠,难道就没有族人了吗?给我多派些人手,打进城南的势力,我就不信揪不出她的同类。” 与其说城南的诡异之处是贺桧的妻子弄出来的,唐逸更愿意相信城南还住了引灵族的高人。 这也是唐逸放任那对母子苟于城南多年,从不打扰的原因。 “派个机灵的人跟在宁九的身边,这一次皇后娘娘的桃花宴,就让宁九代本座去吧。” “是,老奴这就去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