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被沈越当成追妻工具的姜子苓,正跟在筑仙楼小二的身后,走进了一条繁华胡同里。 胡同很长,喧闹嘈杂,小道两侧开了不少门店,门店的生意兴隆,往来的路人络绎不绝。 不比主道上的人流量少。 贺桧的家,住得比较靠里。 马车穿过喧闹嘈杂的大街,耳边全是小贩沿街叫卖的声音。 姜子苓的魂识,提前锁在了贺桧家的小院子,关注着院里的一举一动。 贺桧是个心疼妻子的好丈夫,回到家以后不仅亲自熬了汤药,还耐心的哄着受惊的妻子喝药。 “秀娘,喝了药,好好睡一觉。明日我早些回来陪你和保儿。” “阿桧,我不睡,你别走。别走好不好!”秀娘窝在贺桧的怀里,抓着贺桧大掌的指尖泛白,一副受惊过度的模样。 “我在,我在。”贺桧耐心的安抚着妻子的情绪,哄着人一口一口的把汤药喝下。 转身放碗的时候,脸上的柔情尽褪,只剩一片冰冷,心底恶狠狠的咀嚼着两个字:宁九! 秀娘好端端的怎会跟宁九发生了冲突? 宁九是老国师最看重的弟子,身后站着的是整个国师府。 这笔账,要怎么算才好呢! 还有……回想起刚才,站在宁九身边的姜子苓…… 她也是同国师府一伙的吗? “阿桧!” “我在。” 秀娘一唤,贺桧连忙敛去眸中的冷意,温柔的用自己的额头抵住妻子额头,他在用最直接的方式,安抚妻子的情绪。 “阿桧,我的头疾不是病,待我拿回魂珠,我就能好的,你相信我。” “我信,我相信你。” “阿桧,信我。”秀娘很在意贺桧的想法,她不想让贺桧也认为自己患有疯病。 她没病。 “秀娘,我信你,你别胡思乱想。我们先闭上眼睛,好好睡一觉好不好?等你睡醒了,我们再好好聊一聊。乖,听话,秀娘。” 贺桧看到早上自己出门时,还好好的妻子,变成这副惊恐的模样,犹如枝头那猎人手里侥幸逃脱的惊弓之鸟。 心底有说不出的心疼。 “我今天本来只是想去余婶那里讨些冷泉的,不想竟然意外遇上了身怀魂珠的人。那人身上的魂珠,是我的,是我的。” “嗯,魂珠是吧!我明日便去找他要回来。” “明日你就帮我要回来呀!”知道丈夫在宽慰自己,秀娘忍不住笑出声,脸上的神情也放松了几分。“阿桧呀!你可知我说的魂珠是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就敢应承我呀!” 秀娘喝的汤药有安神静气的效果,再加上有丈夫的细心呵护,神智渐渐恢复。 知道被她咬的人是国师府的宁九,她担心自己给丈夫惹了祸事。 不免有些忧心忡忡。 “阿桧,你莫要哄我开心了,我知道那人是国师府的接班人。我是不是给你惹事了?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 “不会。秀娘,你好好休息,别多想。我虽然只是君上身边的禁卫军统领,却也是不惧国师府的。你别胡思乱想。” “好,那就好。”秀娘抵不住困意,缓缓的闭上眼睛。 临睡前,还嘱咐了一句,让贺桧明天回来的时候,记得去余婶那里取些冷泉回来。 贺桧一一应下,秀娘才安心入睡。 哄睡了妻子,贺桧走到院子里抱着瘦弱的儿子,又是一顿安抚。直到门口来了一辆熟悉的马车,他才把儿子放下,迎了上去。 . “宁少爷。”宁九出了筑仙楼的大门,便被人从身后叫住。 一个身穿国师府道袍的府侍,从人群里走了出来,恭敬的把人请到了刻有国师府标志的马车里。 “师父他老人家,让你们出来寻我的吗?” 马车驶出一段距离,宁九忐忑的掀开帘子,犹豫着问了一句牵着缰绳走在前面的府侍。 “少爷是忘了今日是什么日子了吧,府里已经许久不曾这般混乱了,为了寻您,管家几乎把所有的府侍都派了出来。”牵着缰绳的府侍面容清秀,说话的语气平缓有力,是宁九在国师府,认识的第一个人。 经他这一提醒,宁九想起了龙门阵开启之时,他还有守阵的职责。 “师父他老人家,是不是生气了?” “少爷莫慌,龙门阵已经按时开启,国师他并未责备您的任性,只是担心您的安危。”牵着马绳的年轻男子,一直用余光去观察着宁九的情绪,语气带哄的安慰着。“少爷下次出门,记得跟管家说上一声,派个人保护您。” “哦。”宁九情绪低落的放下帘子,闷声闷气的应了一句:“我知道了,下次我一定不擅自离府。” “肖洒,我今天很开心,她今天抱了我,还握了我的手。”隔着一层车帘,宁九的声音悠悠传出。像往常一样,把自己的心事,倾诉。 “少爷,这是见到了心仪的女子了吗?” “对呀!”马车里的宁九,捧着被姜子苓把过脉的手腕,憨笑着,“虽然为了见她,遇到了几个我不喜欢的人和事,可是我今天还是开心的,特别特别开心。” 车帘外,肖洒牵着的马车,与姜子苓那特意挑选的简朴马车,擦肩而过。 马车交错的瞬间,宁九突然止住了自言自语,急匆匆的探出头来,望向身后。 “怎么了?少爷。”肖洒顺着他的目光望向了身后,那是一辆极为低调的马车,牵着马绳的人,却是宫里的禁卫军统领。 “没事,我们走吧。”宁九放下帘子,红着脸,躲进了马车里。 宁九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从见到姜子苓的第一眼开始,仿佛就已经把姜子苓的气息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