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一平一愣神,“还有这好事,郑兄弟这么吃香了?铺子生意到底有多好啊?” 周来福老婆一仰脸道:“那我可不知道,反正天天都是做不完的衣服,连实业坊都有媒婆来打听郑兄弟了。” 真是世事难料啊,自己一表人才还没找到,郑驴子这个闷葫芦倒先吃香了。他穿过门市,来到院子中,张正刚搬了个凳子坐在李一平那个屋子门口,确实如门神一般,王勇也站在外面,屋门开着,十几个大包就放在地上。 “李兄你可算回来了。”张正刚一看李一平,高兴的道,李一平看看屋中的货,每包是三千两,一共十二包。 “王勇兄弟,你今晚就睡这屋,明日宋先生就会来,院子里面我会安排人守夜的。” “小人谢过李先生。”那王勇矮壮身材,粗声粗气的回答道。 李一平叫上张正刚,两人将李一平的六包扛到了安小宁的屋中,那王勇便自己进了屋,关上了门,看来是打算守到明天才出来了。 安小宁正在写账簿,清理这几天的订货,王芯帮着在打算盘,看李一平搬进来那几大包东西,说道:“你这些铜锭死沉死沉的,我和张兄弟估算了一下,这几包铜锭大概能值近百两,两个月赚了这么多,也算值得了。”白天李一平就告诉他们袋中是铜锭,安小宁他们也懒得拆开看。 李一平也不忙解释:“可不是,不过比起咱店子里就差远了,郑老板快跟小弟说说赚了多少。” 安小宁自信的一笑:“李主任稍待,我的秘书一会便汇报这两月的绩效。” “主任?”王芯抓了抓脑袋。 安小宁道:“别管什么了,你就跟李大哥汇报一下做了多少件,赚了多少银子。”卧底以来主要是李一平在挣钱,安小宁眼下大有起色,他早想等李一平回来显摆一下,现在终于等到了机会。 “好的,李大哥,我们是六月初开张,到今日共卖出连衣裙六百三十件,其中有一百二十一件还在缝制。绢缎四百六十件,棉质一百七,总共赚了三百六十两。” 李一平有点惊讶,“一个月三百多两,安老板确实厉害,让郑驴子打点真是选对人了。”这年头的衣店可不是制衣厂,一年只赚个二三十两的比比皆是。 安小宁大度的一挥手道:“这也与你出的点子分不开,我看你以后也别出海了,咱们现在缺人手缺得厉害,这附近的裁缝晚上都来做夜工了,巾帽店只要能找到裁缝的,也是家家在做,你和郑驴子多少能帮上些忙。” 张正刚道:“说得对,出海虽然也赚得多,不过哪有衣店安生。” 李一平摸摸鼻子,这两人还真是尝到甜头了,但自己决计不能干这裁裁剪剪的事,安小宁爱干就他自己干去。 “得了,我就算不出海也不干裁缝……” “不是干裁缝,那需要技术的,我准备安排你做杂工工头。” “多谢老板垂爱,不过在下实在能力有限,还是另请高明为好,在下首要作为这院中住客,只关心住宿环境何时能够改善。其次便是关心小狗子他们的训练何时能够正常。”李一平一脸微笑着问道。 安小宁转眼看看门外,地上一片碎布碎纸,几乎找不到下脚的地方,有点为难道:“确实也乱,不过地方只有这么大,也是没办法么。” “要不老板,咱们在东门街买个专门的店铺作衣店,晚上就回这里住,这样分开点是不是更好些。” 安小宁想了一会:“嗯,这样当然更好,不过账上都没银子,都买成材料了。李兄恐怕还要坚持一些时日。” “不妨,由我来……” 正在这时,朱武的声音在院子中响起,“李先生,此处无事,我便回船上了,也好守着船只。” 李一平连忙走出去,朱武带着秦律方和宁承先到了这里,张二会就安排他们住在三个跟班的屋中,此时朱武听到李一平回来,便要告辞。 “朱兄弟晚间可就在此处歇息,今日郑兄弟先守着……” “不了,我住船上习惯,再说郑兄弟离家久了,也该先回来看看。” 这朱武一身功夫,都是在生死搏杀中磨练出来的,从无一丝花法,再加上对普通弟兄古道热肠,颇得众水手尊敬。李一平对他也十分看重,希望能留下他为自己所用。 朱武坚持要回去,李一平拗不过他,只好答应,一路把送他出来。 “你以后有何打算?” “我想打鞑子,如果这边不再出海,我就准备去辽东投军。” “投军也是个路子,但你这次分了不少银子,少说算个中等人家,为何一定要去投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