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愁找不到肥羊栽呢,他们倒是急慌慌把头伸到我刀下,这就叫天无绝人之路。”
姜檐笑看着卫寂,“再多几头这样的肥羊就好了,一会儿让人查查州府大户商贾,还有这些门阀子弟们,朝这些肥的挨个宰一刀给百姓们补肉。”
卫寂知道这办法很不妥当,但见姜檐眉目飞扬,盛气与辉争的模样,他的唇角弯了弯。
看见卫寂在笑,姜檐停下了一切话语,倾身贴过来,飞快在卫寂唇角亲了一下。
卫寂一愣,眼睫垂垂。
姜檐抽身离开后,舔了一下自己的唇觉得不够似的,他又去亲卫寂眼皮。
只是亲还不够,他还要问,“你这里为什么长了这样一颗小痣?”
卫寂哪里知道他为什么会长这样一颗小痣?
在姜檐没盯上之前,他甚至都没过多留意,因为他很少揽镜自照。
卫寂眼睫被姜檐一次一次压下,一颗心简直要跳到喉咙,他抿着唇,小幅度冲姜檐摇了摇头。
姜檐又忽然说,“我后肩也长了一颗。”
卫寂愣愣地望着他,见姜檐有些别扭地接着说,“与你的一样,也是红色的。”
先前姜檐没有说过这事,十之八九是这两日发现的,想到他在自己身上扒拉着找痣,卫寂的唇角再次弯了弯。
姜檐像嗅到鱼腥味的猫,几乎是立刻发现卫寂在笑。
似是猜到他在笑什么,姜檐有些羞恼地说,“我是沐浴时无意间看见的,不许你笑。”
卫寂赶紧止了笑,一脸老实听训的模样。
姜檐严肃地看着卫寂,“他们都说阴坤眉下痣,阳乾肩后痣为好,这是正经事,有什么好笑的?”
见姜檐一本正经,卫寂也不好问是谁说的,这话他是没听过。
不想再惹姜檐生气,卫寂忙点头应和他,“臣知道了。”
姜檐的脸色这才缓和下来,又去亲卫寂的小痣。
卫寂不大自然地垂下头,他抓住自己的袖口,眉下那颗痣越发鲜红,像一笔朱砂点缀在他眼皮,让卫寂看起来精致俊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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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晚上,卫寂要回自己房中时,姜檐板着脸特意叫卫寂等一等。
说完他便进了里间,卫寂不明所以地立在原处。
不消多时,姜檐只穿着一身素白的里衣走出来,见他松开衣带,卫寂僵在原地。
姜檐褪下一侧的衣角,露出半个右肩,让卫寂看了一眼,又快飞拉好衣服,背对着卫寂说,“你回去罢。”
方才一晃,卫寂的确在姜檐肩上看到一抹小小的红。
意识到姜檐留他,只是为了让他看身上的红痣,卫寂又想笑了。
只是嘴角还没提起来,姜檐忽然转头看过来,卫寂吓得赶紧拉平唇线。
在姜檐的逼视下,卫寂不敢有异色,轻声道:“殿下早些休息,臣先回去了。”
姜檐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
卫寂不再多言,绷着神色转过头,走到门口时身后传来姜檐的声音,“不许你笑!”
卫寂也不知他是真察觉出什么,还是在诈自己,动作微顿,然后拉开房门快步离开了。
姜檐追了出来,站在门口还在说,“不许你笑。”
卫寂平素里寡言少语,行事也很稳重,是旁人口中只知道读书的书呆子,小酸儒。
但这个时候他怎么可能忍住不笑?
卫寂努力压下嘴角,回头去看姜檐,但那精致的眼眸在月下盈着碎碎细光。
他说,“臣没有笑话殿下。”
夜风吹过,树影在动,姜檐的心也在动。
这一刻卫寂有没有笑话他不再重要,姜檐只想亲一亲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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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振勉很敏锐,他像是察觉到什么,终日惶惶不安,几次来卫寂这里打探消息。
不过他到底比卫寂多吃了十几年盐,若非卫寂心中有所提防,可能真就被他套去了话。
见从卫寂这里得不到消息,赵振勉便不敢再贸然打听。
他真是昏了头,不然怎么会信了吴胜良这个蠢货的花言巧语?把自己弄到这等处境。
赵振勉派人撺掇田大仁他们来州府上告,原本是想探一探这位少年太子的底,看他什么态度再作打算。
若是太子不知事好哄骗,那就按计划行事,借着百姓这股东风,使朝廷妥协,拨下更多的银钱以作占田的补偿。
谁知道吴胜良这个蠢货,竟嫌动静闹得不够大,让其他县的百姓去坝口闹事。
幸亏这只是一场误会,若是真惹怒了朝廷,到时候鸡飞蛋打,还得搭上他们的项上人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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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振勉与吴胜良在常白郡的所作所为,卫寂了解越多越觉得这俩人面目可憎。
姜檐早已将此事上呈到京中,当日便将赵吴二人关押牢狱,正准备好好审一审,又出了一档子大事。
南方多雨,自立夏后便下了两场雨,但都是小雨,淅沥沥下一日也没事。
这两日气温骤降,常白郡临近的州府暴雨如注,河水水位猛涨,淹了两处小村落。
淹的地方正好处于两个州府交界处,因此姜檐一早便得了消息。
常言道,大灾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