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上眼睛,楚希回忆起同鬼马在豹子受伤的空地看见的东西。 拆解到不成样子的废铁,螺丝一半陷入地里,白灰覆盖在废铁上腐蚀出泡沫散发出锈味儿,鬼马皱着眉难耐地戴上头盔,还不忘递给楚希一件衣服遮住口鼻。 “这是卡虫,被它咬伤了就会染上寄生虫。”鬼马往后退了几步“我们走吧,这只已经被人处理过了,等过几天这些残骸就会消失了。” 楚希翻了个身,从被子里爬出来。 班啬躺在鬼马的帐篷顶上擦拭着罗盘,他哼着歌,对着月亮看罗盘哪里没擦干净。 “总算安静会儿了。” 班啬嘟囔一句,拿出一根小树枝开始清理罗盘空隙。 “两只老虎好听吗?” “挺好听的。”班啬一仰头,楚希蹲在帐篷顶的另一个边看着他。 班啬漂浮起来拉远和楚希的距离。 “你你你怎么上来的。” “从那边。”楚希指着旁边的轮转树“你还没回答我呢,两只老虎好听吗?” 班啬懒得装成高深莫测的谜语人,他尴尬地收起罗盘坐回来。 “我觉得挺好听的。” “那别人心里想什么好听吗?” 楚希的语气不太好,任谁发现心声可能被人时时刻刻监听着,都不会心情好。 “不好听。”班啬摆摆手“鬼马老大让我每天晚上都听着点她的,你这纯属意外。” “她需要这个做什么?难不成晚上她的心还会自己跑出去吗?” “这我说不好。” 班啬重新开始摆弄他的罗盘,他不回答楚希疑问,只是劝道。 “早点回去歇息吧楚姑娘,明天……准备离开这里。” “楚姑娘,你的体质真的好容易被感染。”班啬看向东方,他的眼里有着怀念。“等回了幽国,得找个好大夫给你看看。” “这种体质也是意外吗?”楚希打趣道。 原本楚希已经准备睡了,但是班啬实在太吵。 她能控制自己想什么,但不能控制别人,于是…… “哎嘛这歌,真洗脑,给我听精神了。” “我不对劲,真精神了……” 在一发发颅内弹幕的摧残下,楚希悄悄偷袭班啬,手动关弹幕。 如此折腾,楚希也睡不着了,她在四周转了转,离班啬远了些。 鬼马说,这个世界的尽头可以触碰,它会将触碰者燃烧。 但从楚希的角度来看,“世界”是一本书,“尽头”指的是这本书编撰出的内容。 就像游戏里的地图开荒,地图不断更新。没有写的地方也不能到达。 突破了世界尽头,是否也算一种脱离限制,破阵的方式? “书……” 楚希抚摸着轮转树的树干,这样雪白的树大约很快就看不到了。 下一步楚希准备先和鬼马他们去幽国看看。 师傅……那里也许会有师傅的消息。 清晨,豹子一只手套着简易夹板固定,一只手拿着大勺搅合锅里的食物,新鲜的鸟蛋熬了一锅汤,很香很温暖,他傻呵呵地笑,完全不见之前的机灵劲儿。 楚希看着他一边做活一边摇尾巴,绒毛在阳光下泛着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