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杀戮。 是没有止境的杀戮。 黑盒子从来没有见过那么多人类倒在自己面前...... 他们哀嚎着,求绕着,反抗着。 可迎接他们的,是拿着把血淋淋剪刀,一路杀到尾已经陷入癫狂的小女孩。 病院从那天开始,就再也没有过以前的热闹。 死寂充斥着整栋病院,无论是那些医生,还是说本来具有精神异常的孩子,他们最终都成了肉块,堆积在没人会前去的角落...... 那天下了很大一场雨。 安迪抱着剪刀蜷缩在雨幕中发呆,没谁清楚她脸上的水渍是雨还是眼泪。 再后来...... 黑盒子也没了什么印象。 只记得在某一日病院又重新恢复生机,诡异的四楼病栋上,又多了四个楼层,而原本已经死去的医生,都重新活了过来。 他们还保留着原来的模样,只不过变得不太正常,以前藏着掖着在肚子里的东西,都明摆在了台面上。 安迪逐渐长成大女孩。 她似乎忘了曾经的事情,就这么在莫名其妙恢复成原本的病院里生活...... 黑盒子被遗忘在杂物室的角落。 没有人再会想起它,也没人再会用它装喜欢的玩具。 它的身体里,放着当初买来自己那个常年笑容满面老爷子的头颅...... 这样的生活过了很多年。 直到后来的某一日。 杂物室大门被人打开...... 穿有白大褂满身血污的男人走进房间,对方再一次捧起了黑木盒。 ...... ... 木盒的经历故事在何良脑海中逐渐溶解。 他端着盒子,面色有些古怪,没料到病院里曾经原来是这么个事。 “也就是说,吴先生本来是病院里的好院长,总是做着善心收留那些精神受到污染的孩子,安迪就是他收养的其中一位。” “只不过他最后死在了自己抚养长大的孩子手上,头颅被放进盒子里,医生们恶趣味的把盒子给了安迪......” “安迪见到吴先生的头颅后暴走,把医生们全部杀光,所以二楼那些残肢断臂,其实就是当年医生们死在安迪手中之后的场面。” “病院两个四楼的建筑......其实只有下四层是真实的,而上四层只是因为某种能力的影响,被虚幻构建出来的......” 大概了解事情的发展后,何良给予的评价,也就是那群医生的自作自受。 吴先生从故事中来看应该就是个老好人。 他可怜了所有人,却唯独没想到自己才是最可怜的那位...... 和农夫与蛇的成语典故差不多,吴先生最后死在医生手上时,可能也很复杂于自己一手养大的孩子,没想到会害了自己。 “小...小少爷?您怎么了?” 陈壮实见何良半天没有动静,还以为何良中了什么邪,伸出手在对方眼前晃了晃。 “没什么,突然想给你们看个东西。” 何良回溯思绪。 他将视角从十六年前的故事拖回来,清了清神,此时没有太多犹豫的直接把手里的木盒子给打开。 “哝,快来看。” 何良递出木盒。 示意陈壮实和乔恩过来瞅一眼。 两人下意识朝木盒内瞟去,结果脸色唰的一下就白了几分,不禁往后退了几步。 “这这这......” “人头!” 乔恩瞪大眼睛,不敢相信木盒里装的竟然是一个满是血污的脑袋。 盒子里的确就是吴先生的头颅,此时正安静摆放在里面,如果没有脸上沾染着已经凝固的血污,还有失去的身子,那看上去和睡着模样差不太多。 诡异的是。 当时事件离现在怎么说也过了将近十六年时间,吴先生的头颅却没有腐烂,这倒让何良有些意外。 本来他还做足了心理准备。 预料着自己打开木盒后,会看到满是蛆虫白骨烂肉之类重口味的景象...... “谢谢你。” 突兀的,吴先生的眼睛缓缓睁开。 他费力蠕动嘴唇,发出一句格外沙哑又阴森森的感谢。 “妈呀,睁眼了!还会说话?!” 乔恩顿时被吓到紧贴身后墙壁,如果条件允许,他可能还会跳到天花板上躲着。 陈壮实嘴唇微抖,没有多语。 他做出防备的姿势,以防这个还能动的头颅发生什么异变。 何良对此倒没有多大反应。 通过之前得来的信息,他已经大致猜到了这所病院会变成这副模样的原因,大概就是因为早已死去的吴先生...... 这个世界很不同寻常。 从陈壮实讲述的什么高墙内外的感染区开始,到后来各种诅咒之类的字眼进入何良视线。 他就有预想过,这个世界或许存在某种诡秘能力。 正如木盒子文字面板上描述的,本来普普通通的一个木盒,结果后面感染到了“吴先生”的诅咒,变得有些不太一样...... 那么死后的“吴先生”。 应当是能够像何良还没穿越过来前,流传民间中所谓的鬼怪一样,可以做些特别影响。 当然。 预料归预料,在看到只剩一个脑袋后,对方还可以不符合科学常识说话的情况时,何良心里多多少少也会犯怵,只是没有陈壮实乔恩两人反应那么大而已...... “我应该是称呼您为吴先生是吧?”何良尝试着和头颅进行沟通,以确定对方现在是否为“活”的,还是只有一丝意识残留。 “都可以,不用那么客气。”吴先生的头颅回答道,它发出的声音很微弱,又带有轻轻颤抖,不由会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