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家办丧事,这人来人往的很热闹,隐隐约约还听见有人争吵的声音传出来,是阿梅的声音,而且她还是跟我爸妈争吵,怎么回事儿,我远远的看见就跑了过去。 挤开了人群说道:“怎么了?”真的是阿梅,她真的回来了,阿梅是身材高挑这一头宛如黑色瀑布般润泽的秀发显得是格外的飘逸动人,鹅蛋型的俏脸,这弯弯的秀眉下是一双明亮如泉水般的大眼睛,小角儿挺直的鼻梁,这柔嫩的嘴唇透着温暖的味道,她变得比以前更漂亮,更有气质了,对,这是城里人的气质。 阿梅很是激动,她指着我说着:“你来的正好,你说,是不是,是不是你害死我爸的?我爸好端端的为什么收了你做徒弟就出了这种事儿?” 我心虚的是呆若木鸡,李老头说过,是因为我招惹了女鬼,师傅是被我牵连的,这某种意义上说师傅确实是被我害死的。 亲朋好友都在以为她在无理取闹,三叔公也在场,村里他的资格最老,辈分最高,三叔公说着:“阿梅,冷静点啊,你爸爸是死于交通意外,跟阿天没有关系。” 阿梅漂亮的脸蛋涨的通红,随后激动的说道:“我知道,我就知道,我爸是他害死的。” 我妈听见阿梅这样说我,瞬间急了,连忙说着:“臭丫头,别污蔑好人啊,你说阿天害死你爸,你有证据吗?没证据啊!别往我儿子身上泼脏水。” “有,当然有!”可阿梅却是支支吾吾的说不下去,红着脸说着:“反正,反正,我爸就是他害死的。” 大家都无奈的摇着头,没人信她的话。 三叔公说着:“丫头,进去别在这瞎胡闹。” 我妈性子急这阿梅无端往我身上泼脏水她也是气急了对我说着:“儿子,走,跟妈回家。” 三叔公看我妈准备拉着我回家,连忙说着:“阿天他妈,”我妈气鼓鼓的停住了脚步。 三叔公杵着拐杖走了过来对我妈说着:“阿荣走了,对阿梅的打击太大,这难免啊会胡思乱想,她们孤儿寡母,我们啊得多多体谅,能办就帮吧。” 我妈是个口硬心软的人,听到三叔公这么说着,气也消了不少。 阿梅看着我们咬了咬牙,转身进了屋。 阿梅是个懂事的女孩,很明白事理,虽说她的父亲过世对她的打击很大,但是也不可能无端的指责。 在几个乡亲的劝说安慰下,我妈才很不情愿的让我进了师傅的家门。 师傅的家里请了送葬队,倒也不用我干什么。 有个青衣瘦小的老人,在院里扎着纸人,他面色黑漆,目光呆滞,没有焦距,竟然是个瞎子。 扎纸人这行吃的是阴阳饭,这吃阴阳饭的人啊,这子孙都不昌盛,绝大多数都是断子绝孙,所以啊干这行的人,绝大多数都没有子承父业,多数都是收个流浪汉做徒弟,而且听说吃阴阳饭的绝大多数都是有残疾的,这个老人就是个瞎子。 这个老人扎的纸人是红脸白衣有男有女,我初看的时候觉得纸人是略显粗糙,甚至是有些呆滞,可当我看第二眼的时候,却感觉得到阴深可怕,这心里边是忍不住的发毛,这是怎么着的都不敢在看我连忙转过了身。 我正要离开,这身后传来了瞎子的声音他说着:“干了这么久的活,主人家能煮点东西吃吗?” 按照农村的习俗,请人来干活除了早中晚三顿还得多一份下午饭,可这都晚上了,这难道是操办丧礼的给人忘了。 我连忙说着:“先生,您稍等啊,我这就给你弄。” 老人是叮嘱着:“要两碗,一碗大的,一碗小的。” 师傅的家里请了村里的伙夫,他正在厨房忙着我就问他:“院子里面送葬队的师傅下午的一顿饭没吃吗?”伙夫说:“吃了呀!”那我说:“那还要?而且他还要了两碗,一碗大的,一碗小的,”伙夫点了点头,捣腾了一下递给我两个碗,一个碗里放的是大米,一个碗里放的是糯米而且全都是生的。 我愕然的望着他说着:“这,这什么呀?这都还是生的呀。”伙夫没说什么让我尽管拿过去,我心里暗道:“难道那个老先生说的一碗大的是大米,一碗小的是糯米?” 我左右手个端了一个送了过去,瞎子老人什么都没说,伸手接了过去,然后是很随意的放在了地上纸人的眼前,拿起来一炷香,指在了蜡烛上,瞎子的动作很利索,这根本就不像一个瞎子,等那节香点着,他左右分着,一手都是三根香,分别插在了大米跟糯米里这三根香很诡异也很整齐的分散开来以前也见过这三根香通常都是放在角落里或者不起眼的地方往往都是第一天见了,第二天就被人给收走了只是不知道是干什么的。 瞎子做完这些,就返回座位,继续干活。 我正要转身离开,这瞎子问着:“主人家,还没成亲吧?” 我摇了摇头,突然想起他是个瞎子,看不到我的表情于是我说着:“还没呢!” 瞎子又说着:“这就难怪了。” 瞎子是看不到我的样子,如果能看见我只是个十多岁的小伙子恐怕就不会这么问了,可我联系到这两天遇见过的诡异的事情就觉得瞎子的话似乎是事有所指。 我说着:“难怪什么啊?” 瞎子没有回答我,反而继续说着:“主人家,信不信阴德这回事儿啊?” 我点了点头说着:“信呐!”阴德,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之后大家都会在背后骂他多积点阴德,这个阴德大意就是指在人世间做的事,在阴间可以记功的好事儿,而这么骂人也是暗指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