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房间的气氛一下子变得怪异起来，站在明显互相露出敌意的二人中间，年轻的纺织娘警员有点手足无措。 “你儿子在外面听了那么久，不让他进来？” 杨珂开口后天牛明显一愣，他下意识看了一眼门口。 徐恒没有办法，只好轻轻一推门走了进去。 天牛起初看上去非常震惊，但是很快控制住，仿佛是早就知道自己儿子要来一般，对着杨柯点了点头，然后领着纺织娘离开了房间。 徐恒立刻跟了上去。 三个人走了相当长一段路都没有人开口，徐恒的心一直在突突狂跳，他完全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的行为。 这个世界不是会帮自己吗？怎么看上去是在把自己往火坑里推。 “对于楼海的出逃，当年的负责人也曾一再推演，对很多关键细节，仍百思不得其解。首先有嫌疑的，还是楼海的母亲，疑似在搞地下宗教的何秋。” 天牛自顾自对着空气说道，打破了沉默。 “何秋这人颇有些神秘色彩，她本是一位坚定的无神论者，年轻时甚至因此出名——当然在那个年代是恶名——后又不知为何突然彻底改变了想法，开始进行宗教活动。” “楼海和林清水的婚事，何秋非常反对。” “她看不上林清水，据说是按她宗教里的说法，此女为不祥之人，不仅会给楼家带来灾祸，还会给整个世界招致灾难。而林清水毕竟多少算个文青，性格独立又有点自命清高，对未来的婆婆也不买账，俩人经常针锋相对。楼海无奈，只能很早就搬出去，单独立门户。” “何秋和林清水的父母，也一直关系紧张。她鄙视林清水的父母，说他们都是小市民。这一切，到她的孙子出生，才得到了某种程度的缓解。何秋喜欢孙子，也就睁一眼闭一眼算了，但是还是坚持她那一套说法。” “而且外面谣言盛行，说林清水是被迫嫁给楼海，其实和关井泉有染，换句话说，她最疼爱的孙子都可能不是自己的。” “何秋和自己儿子不愿意吵架，她跟踪过林清水，结果关井泉是没看到，倒是发现她和中学的唐校长有染。婆媳之间发生了激烈的争吵。何秋甚至跑到林清水的家，和清水的父母，大吵了一架，影响非常不好。林清水的父亲，身染恶疾，林家非常困难。这场冲突，让清水的父亲，雪上加霜，很快去世，这更加恶化了婆媳关系，二人这时候几乎已经成为了仇人。” “要知道，老太婆的嘴是非常厉害的，这事很快就地方上传遍了，这对于何秋来说是不可接受的事情。” “何秋回家后，把楼海找来臭骂，逼着他和清水离婚。她不知道的是，楼海早就和清水准备协议离婚了。楼海不愿和母亲谈这些事。按照事情发展的逻辑，楼海杀死清水，极有可能是母亲怂恿，甚至逼迫的。” “可我们的另一队人已经埋伏在何秋家很久了，也没有发现楼海的踪影。” 天牛停下了脚步，徐恒抬起头，发现又回到了那个老旧小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