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了起来,禁不住联想起古玩铺里针对自己的刺杀。 但是,他没敢提那次对自己的刺杀行动,父王已经得报了,自己犯不着加重襄王的忧心和压力。否则,以后他真的会禁止自己再出宫的。 “我知道你对宫里的两个夫人不满意,现在这么多年过去了,就更难入你的眼。但是,太子为她们想过么?她们进宫十多年,几乎天天守着空房过日子,也够可怜的。”襄王同情地道。见姬遫朝他白眼,讪讪地苦笑了一下:“别以为寡人是为你母后开脱,也不是怕你母后作祟,毕竟在平衡外戚各方势力上,緈家的作用不容小觑。” 姬遫无奈地瞅着父王道:“儿臣理解父王的苦衷,所以儿臣也想息事宁人。只是担心母后日后会利用流言蜚语对翟嬋再次寻衅滋事。所以,为了不使父王为难,在母后面前难做人,儿臣想让翟嬋出宫去,等……” “不行。”襄王想都没想就一口拒绝了,瞪了姬遫一眼道:“姬家的子孙怎么能出生在宫外呢?” “问题是,在宫里也是不安全的。母后……”姬遫很为难、很头疼。 “你担心王后会对她下毒手?”襄王的眼睛射出了寒冷的凶光,道:“事关姬家的千秋万代,可以把她和你的两个夫人全部打入冷宫,或者干脆,赐给她们每人三尺白绫!” “不不不……”姬遫吃了一惊,性格懦弱的父王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他惊愕得连连摆手,道:“母后是儿臣亲娘,怎么可以……” “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太子,事关姬家子孙,不能心慈手软的。”襄王冷冷地瞅着他,目光冷峻地道:“祖宗的基业,不能毁在女人手里。” “这个容儿臣再想想,或许能有一个完全之策……”姬遫惶恐,没有想到父王有如此狠辣的一面,怯怯推脱道。 “可以。但是,这个办法的头一条,是要保证江山社稷的后继有人。”襄王目光坚定地道。 “那是当然的,必要的时候就必须正本清源。”姬遫顿了一顿,脸上露出了煞气,道:“父王放心,为江山社稷,儿臣一切都舍得放下!眼下,母后的视线紧盯着翟蝉,接下来还会盯着楼庳等一干儿臣的门客。为稳定朝政,儿臣打算……” “好了,这个事就说到这儿吧。”襄王打断了他的话,道:“你已经决定的事情,没有必要对寡人细说的。” 姬遫瞅父王心里很忐忑。尽管襄王已经过了六十岁,眼袋已经很明显了,加上满脸的皱纹、灰白的山羊胡子以及始终忧郁着的眼神,让他看上去垂垂老矣。人老,心就软了。自己若与母后继续顶牛,难免他伤感。 姬遫楞了一下,瞅着父王惶惶的神情忽然就明白了,父王理解错了自己的意思,以为自己“正本清源”的意思是要对母后他们采取行动。 沉默了一会,事关母后的性命,姬遫改了主意,决定对父王隐瞒将翟嬋送出宫去的打算。于是,继续先前的话题道:“关于今天的风波,儿臣怀疑是某一个诸侯的阴谋。自父王让儿臣身兼相国以来,把朝政全部交给了儿臣,这瞒不过世人。而且这几年来,儿臣坚持父王韬光养晦的策略,魏国已经有了重新噘起的趋势。所以,他们急了,借着翟嬋怀孕编了这么一个谎言,以挑起魏国王宫内乱,让儿臣无暇专心朝政。” 襄王点头,皱起了眉头,很忧心地道:“谎言能够在魏国王宫里迅速流传……如此,王宫里一定有他们的细作。你有怀疑对象么?” 襄王的思索还是很敏捷的,一下子就判断出宫廷里有间谍?姬遫很佩服,却只能摇头:“儿臣想过,翟嬋进宫和怀孕的事知道的人不多,除了翟嬋的娘家人就是从义渠来的人了。具体来说,翟嬋是楼庳带来大梁的。要说起来,楼庳的嫌疑最大。可是,他是谣言里的焦点人物,一旦父王怪罪,他难逃一死。没有那个细作敢把自己顶在杠头上的吧?这就排除了他的嫌疑。 其他的人,只有翟嬋身边的太监或儿臣周围的宦官知道翟嬋来自义渠。但是,要说这些人里有细作,儿臣是无论如何都不相信的。 还有就是那些能够出入宫廷王公贵族,尤其是可以进入后宫的外戚……” 这是个敏感的话题,所以他点了一句后就闭嘴了。但是,他说的是实情,泄密的事情很严重,关系魏国的命运。他判断,泄密的人肯定是可以随意进出王宫的人,他所说的“正本清源”,就是想提示父王从魏国宫廷上层着手,对宫廷进行一次大清洗。 襄王连连摇头,接着姬遫的话解释道:“能够进出宫廷的宫廷重臣,寡人在他们家里都有眼线。直到现在,寡人也没有得到他们的密奏。所以,可以暂时排除这些人。至于宦官,他们都是姬家的家奴,相互之间也有监督,也不可能被外人收买。倒是你的东宫。寡人听说你收了不少门客,可以进出王宫的人也不少。会不会是这里面出了奸细?” 父王在宫廷重臣家安插了眼线?姬遫暗暗吃惊,貌似憨厚、胸无城府的父王竟然还有这一手? “你很吃惊?”襄王看透了姬遫的心事,笑道:“世上没有傻瓜,认为别人愚昧的人,才是最傻的。太子,你记住,这世上没有可以绝对信任的人,防人之心不可无。能够掌控局势,才是最主要的。” “儿臣记住了。”姬遫心悦诚服地点头。随后解释道:“可以进太子府的门客,我都让宦官矶锐进行了摸底调查,没有发现与他国有瓜葛的迹象。从儿臣观察来看,他们与儿臣气味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