冗沉的寂静下,骤然加快的心跳声显得诡异。
“你再说一遍。”
靳百川的声音里淬着寒意,隔了那么远传到景卫邑耳中,令他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寒噤。
犹如下一瞬,他出口稍有不慎,便会万劫不复。
调整好呼吸,景卫邑艰难地维持着大脑的正常运转,“难道你不想知道长公主最真实的想法吗?”
一句话。
直击靳百川弱点。
好似一盆冷水当头浇下,他的怒意趋于恢复平静,景卫邑的一腔话冷不防让靳百川开始自我怀疑了起来。
那丫头单单和他说得好听,但是回忆起最近相处下来的情
况,总是像有块悬着的石头压在他的心头上。
碍于有前车之鉴,想到之前对方掳自己的事不过是个设计好的圈套……可转念,他又暗斥自己不该怀疑褚瑶。
“问话是我的事,与你无关。”靳百川的迟疑被景卫邑捕捉,他动了动唇,希望他不要有太大的压力,“当然,我那么做谈不上是怀疑长公主对你的感情,单纯是想确定你们俩谁先告的白,我真的实在太好奇了。”
说罢,他有些按捺不住地擦拳磨掌,赫然像极了瓜田里上蹿下跳的猹。
有了景卫邑的一番保证,靳百川收起心底的摇摆不定。
他浅
浅地吸了一口气,打算放手试探一把。
“我答应你。”
就一次。
就那么一次。
他保证问清楚了这回,绝对不会有下次。
“行。”恢复起初吊儿郎当的模样,景卫邑拍了拍靳百川的胸脯,“即便你不答应,我仍旧会去问,只在于是不是顺口告诉你一声的事。”
某人乐呵呵的接着给靳百川铺台阶下,怎奈对方毫不领情。
无情的拍开自己身前的那只手,靳百川开口即招呼着下人过来,下逐客令。
“阿九,送客。”
说赶人就赶人,景卫邑难以置信,“好你个靳百川,过河拆桥玩得未免
太溜了。”
阿九习惯地无视着景卫邑的哀嚎,眼前的一幕侯府上每隔几日上演一次,他看了那么多年早看习惯了。
伸手做出了请的姿势,阿九甚至有些不耐烦的示意他别太磨蹭。
回过头瞪了靳百川一大眼,景卫邑在阿九的带领下,骂骂咧咧的退出靳百川的屋子。
屋内,心绪烦乱的靳百川把所有人送走后,他简单洗漱一番,连去找靳翊南请安的心思都没有,托人传话说自己身体不适后,早早爬上床睡觉。
可是他翻来覆去,睡意全无。
脑子里一直萦绕着褚瑶告诫自己不许辜负她的那番话,睁着
眼睛不停纠结着到底是什么意思。
结果,想了不知道多久,靳百川好不容易熬到有了睡意,睡了两个时辰不到,又到了天亮时分。
刻不容缓地,他顶着一张憔悴的容颜爬起来后,约着景卫邑一道去褚瑶那里问个清楚。
国子监内。
由于一日痛失千两黄金,褚瑶肉痛的捂着胸口大喘气。
她本不富裕的家庭,彻底雪上加霜。
南阿娇听闻柜子的费用,她亦是惊得说不出话来,绕着柜子和床转了好几圈,她愣是没有察觉到与其他的比起来有任何不同之处。
顾及到褚瑶的情绪,她忍住了快到嘴边的啧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