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上的重量恍惚间加重,褚瑶装晕的那一瞬间,靳百川有些无奈。
他微微侧目,这丫头竟真做得出来……
褚玄瞥了一眼自家妹妹,心知她是装出来的倒也没揭穿。
转而不应声的把目光放到了靳百川身上。
“靳小侯爷,更深露重,你们二人此时此刻不在国子监,反倒翻墙来了定北侯府的缘故是为何?能否告知一二。”
他的目光虽淡淡一扫,眼神却极为锐利,没来由倒叫靳百川胸口跳漏几拍,宛若做了什么错事,被人抓到了把柄。
顶着偌大的压力,靳百川动了动唇:“先容微臣送长公主到客居休息后,再同太子殿下解释。”
深更半夜,孤男寡女待在一块儿传出去是不好听,但是褚瑶怎么说都是褚玄的宝贝妹妹,他心里再着急,也得暂且忍耐。
“不劳烦小侯爷了。”锐利的眸子微微一眯,褚玄上前亲自动手接过褚瑶,有他在旁的男子休想碰他家阿瑶半分。“带路吧。”
褚玄倒不是真觉得褚瑶需要休息,不过是担心她夜里凉风吹多了,一个没忍住会现场穿帮。
毕竟,靳侯可还在看着呢。
一时间,靳百川的背后空空荡荡,残存的温热被夜里的凉风吹过,很快消散不见。
压下心头
的异样感,靳百川走在最前方引路:“请。”
没有去自己的住所,靳百川选了最近的院子给褚瑶。
路上不忘招呼来几个心腹丫鬟,让她们跟着褚玄进内室看看有没有什么地方是可以帮上忙,自己则是规矩的站在外屋等着。
“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安置好褚瑶,褚玄和靳百川对视的眼底隐隐含着凶光。
边上的靳翊南闻声十分不满对方的语气,张口就犹如审讯犯人一般。
然而想到是自家儿子做事不妥在先,他只好咽下堵在嗓子眼里的这口气。
遭到质疑的靳百川不甘示弱,对望了回去,眸底一片冰冷。
“殿下有所不知,今微臣同长公主一道出郊外游玩,本想着放完风筝早早回国子监,谁料路上遇到了刺客,对方人多势众纠缠了好一阵才脱身,导致险些赶不上回京的时间。”
“考虑到这个点回国子监不安全,宫门已关……所以万般无奈下,只好先回侯府稍做打算。”他声音不卑不亢,缓缓诉说着白日里发生的事。
不过他没蠢到全部说实话,在真相的基础上微微变动了一些。
褚玄不似寻常人,三言两语便能打发掉,靳百川不说点实话,只怕今夜难以搪塞过去,所以内容能不遮掩
的尽量不遮掩。
另外,多一个人知道,对褚瑶何尝不是一件好事。
来日纵使自己无法时时跟在她的身边,凭褚玄的能耐对她而言亦是多了一层保护。
褚玄听之脸色微沉,显然没有猜到会是这样一回事。
脑海中浮现出褚瑶趴在靳百川背上的情景,误以为自家妹妹受了伤的褚玄,登时紧张了起来。
他语气凌厉的指责靳百川办事不力:“怎么不第一时间回来禀告?你可知长公主受伤是怎样的后果!”
“太子殿下放心,长公主毫发无损。”不再给对方说下去的机会,靳百川率先开口。“当时事发突然,对方仗着人多势众,微臣为了保护长公主的安全,实在分身乏术。”
简单几句严谨有理的话,瞬间将褚玄的问责请轻易化解。
“对方是什么人,可知?”
“来人自称血阁阁主。”
“血阁?”听到这里,褚玄的目光再次变得阴沉起来。“你确定?”
他开始对他的话产生了严重的怀疑。
对于血阁的听闻,他早有耳闻。
对方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杀手组织,阿瑶常年深居后宫,怎么可能会和血阁的人结下梁子?
靳百川莫不是在诓骗自己!
想到这里,他心里的无名火蹭的一下,又冒了
出来。
靳百川无惧对方摄人的眼神,他之所以会那么说,早就想好的该怎么应对褚玄的质疑:“微臣也好奇长公主怎么会被血阁的人盯上了,难不成是有什么仇佳想要长公主的命?所以和血阁的人达成了协议。”
他的一番话,立马将矛头指向了,近来和褚瑶有矛盾的那几人身上。
不是刻意污蔑,靳百川会那么说是有一定原因的。目前来说那些人尚未对褚瑶下手,但是保不准日后他们会趁其不备,暗中下黑手。
与其坐以待毙,到不如他趁比机会发挥,把太子殿下的注意力引到这上面来。
这样,不仅起到了分散注意力的作用,还能在一定程度上保护了褚瑶。
简直是一举两得。
另外一边正在沉思的褚玄没有注意到某人暗自窃喜的表情,他认真的合计着靳百川说的话是否可信。
特别是当他思索一阵后,觉得他说的不无道理。
阿瑶的虽然得罪了不少人,但是能够惊动血阁的人出手,想必是与她结下了血海深仇的人。
而这样的人,全南梁找下来屈指可数……
心里大概有了个方向,褚玄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