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出义庄负责人的架子,宝先生的话语中充满了不可违抗的命令语气。
在她的地盘上,一切只能听她的。
靳百川不喜欢别人在他面前摆出一副不可一世的态度,尤其他对宝先生的印象并不是太好,现在更是不喜了。
他拧着眉,脾气上来的靳百川打算和对方较劲,幸好被褚瑶拦了下来。
“义庄不是吵架的地方。”首先叫住靳百川,她立马从中周旋,“我们知道了,您别生气嘛,我们就是单纯好奇而已,毕竟跟师傅学了那么多年,难得有次机会可以出来自己干一票。”
义庄是宝先生的地盘。
他们不能太放肆,不然惹出麻烦,难办的还是自己。
“不过话说回来,有一便有二,师傅肯让我们自己出来验尸,那说明以后机会多得是,所以我们不急于当前的一时半会儿。再说了,衙门真同意剖验,咱们不还得再来一趟嘛,早晚的事罢了。”
“师兄,你说是不是?”
说完之后,褚瑶用手肘捅了下靳百川的腰,用眼神示意他暂且忍耐一下。
“哼。”
接受到暗示的靳百川清冷的哼出一个音,被劝解了一番的他情绪慢慢缓和了下来,但
是依旧板着个脸。
走流程一般的检查其他的尸体,靳百川态度肉眼可见的变得敷衍了起来,用不到半个时辰就把剩下的尸体全看了一遍。
不过宝先生并没有起疑心,只当他是被自己呵斥后心情不悦,准备草草了事。
褚瑶配合着在验尸簿上记录着验尸结果,两人默契完事,临走前她特地告诉了宝先生自己回去会和衙门提报案的事,让她不用操心。
继而,趁着天黑前赶回了国子监。
夜里,弦月斜挂在夜幕上。
匆忙捯饬好一切,褚瑶按照约定的时间来到了靳百川的院子里。
与此同时,另外的两个人也如约而至,她言简意赅地同景卫邑和南阿娇汇报白天的工作进展,四个人一起商量接下来的对策。
听完了他们白日里的事迹,景卫邑有些不解宝先生:
“一个妇道人家,你说她怎么想不通要去守义庄呢?”
他还寻思着守义庄的是个孤寡老者,倘若百川去的话,有什么不对劲的当天就能解决,谁知道最后留得那么个虎头蛇尾的问题。
“女人怎么了?”
南阿娇剜了景卫邑一眼,她对他的说辞很不满意。
景卫邑被瞪的很无辜,“
我不是对她的职业有意见,只是单纯地想抱怨一下。”
谁叫她脾气那么倔,还提出了要报案的想法。
要是她不放心亲自去一趟衙门,指不定他们的计划要露馅了。
褚瑶明白景卫邑在担心什么,她说了番令他安心的话。
“走之前我特地叮嘱过会回衙门复命,宝先生也检查过验尸簿写全了才放我们走,她不至于多管闲事到亲自跑一趟衙门。”
“当务之急是想办法怎么剖验。”
王贵的死亡原因很蹊跷,要是能查出来致命的具体原因,那么就有可能顺藤摸瓜揪出幕后黑手。
“实在不行,今夜我们去偷尸体,或者连夜验尸。”南阿娇给出自己的建议。
“不可!”褚瑶感觉这提议甚是荒唐,一口否决。“我们本就是冒充仵作,到时候尸体出了问题,义庄的人去衙门报案,双方正儿八经一碰面,第一个怀疑的便是我们。”
听完这话后,大家彻底沉默了下来。
现在他们前路不通、后退无路,真真是被逼近了死胡同里。
“实在不行,将错就错。”
忽而,景卫邑眼中划过一抹暗芒。
“什么意思?”靳百川问。
有些纠结的神色稍纵
即逝,他毅然做出了一个重大决定,“案件尚未查明之前,百川你和长公主一直用陈海和楚绵绵的身份,直到破案为止。”
褚瑶脸上浮上一层担心的神色,“时间长了,容易露馅啊!”
宝先生机灵的跟个猴儿似的,她完全是个门外汉。
“放心,陈海是刚从锦州调过来的新仵作,京都认识他的人并不多,更别提你‘楚绵绵’了。”
景卫邑敢那么说,全是因为他知道真正的陈海在哪里。
在靳百川行动之前,景卫邑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他找人问到陈海和楚绵绵正在酒楼庆祝进京的第一天,便在的二人的酒中下了点蒙汗药,这会儿那两人估计还在呼呼大睡呢。
本想着是借他们的验尸簿和身份一用,陈海失职在前,醒来之后铁定不敢多言,到时候动用点手段把义庄人弄走,完全做到神不知鬼不觉。
没想到,百密一疏,他们只得改变计划。
思忖着计划的可行性,褚瑶把目光投向靳百川,等靳百川表态。
或许是因为已经权衡完利弊,靳百川对着褚瑶点点头,示意她安心。
“可行,反正那个所谓的宝先生看样子短时间内不会离开义庄
。”
尽管很不情愿承认,但是他看得出来她确实有点本事。
能屈身在一个小小的义庄,多半有点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