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褚瑶?
靳百川眸色一沉。
“能有什么事?”他神色玩味,反客为主地把问题丢给了景卫邑回答。“那你觉得我和她之间是什么关系?”
景卫邑只是眨了眨眼,“说不出来,反正很不一般。”
有些话,他作为朋友点到为止即可。
横了一眼刻意卖关子的某人,靳百川夺过他腰上别着的扇子,抬手一动,啪的一下往他脑门上砸了下去。
“我瞧你倒是不一般,书没读进去多少,独爱胡乱揣测人。”
他是哪只眼睛看出来自己和褚瑶关系不一般了?
倘若不是褚瑶总是给他添麻烦,他何至于整日同她纠缠在一块儿。
脑袋上忽然又挨了一下,靳百川下手的力道虽不至于将他打成重伤,但皮肉之苦景卫邑却是结结实实体会到了。
古人云:多管闲事少活两年,不是没有道理的。
他以后绝对不掺合靳百川的私事了。
“是是是,你和长公主没什么,是我多想了。”他埋怨着抢回扇子,肉疼的同时更心疼扇子,要知道他这把乌骨扇可是费了好大劲才得来的。“也不知道是谁上次在宴会上,看到长公主受伤,疯了一样冲出去把人抱
起来……”
“那是因为……”
靳百川动唇意欲解释,景卫邑抬手打住,示意他无须再说。“不用和我解释。”
他可不想听。
原本到嘴边的话被噎住,靳百川沉默了一下,与其扯那些有的没的,不如早早结束这个话题,谈些其他正事。
“对了,让你打听的事,打听得怎么样了?”他换了个话题讲了起来。
“你不提我都快忘了。”提到正事,景卫邑立马收敛起多余的情绪,脸色愈发严肃,“不调查还好,一调查下去,我竟然发现一件很有意思的事。”
“什么事?”
“春居楼死了个小厮。”
靳百川挑眉,“同我有何干系?”
他要调查的是有关褚瑶绑架他当天,到底还有没有其他可疑之处。
“我倒宁愿同你没关系,这样也不用到处奔波了。”景卫邑瞧靳百川的反应,就知道他没把自己的话听进去,他抓住其中重点说道,“死的小厮正是那日长公主买通的那个。”
否则,换作平常他早发现不对劲的地方了。
闻言,靳百川这回终于收回注意力,集中在这件事上:“褚瑶买通的那个小厮死了?”
“对,听春居楼的
人说,那小厮叫王贵,一向嗜赌成瘾,平常没少欠赌坊的钱。有一天喝多了以后闹着不干了,掌柜的正巧害怕他在外边欠了一堆外债会影响到酒楼生意,便借机将他赶走了。
然而,王贵丢了工作还不上钱,最终被赌坊活活打死,尸体扔在义庄里没人管。”
乍一听,景卫邑说得这些并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一个赌鬼在外面欠了钱,因为还不上,所以丢了一条命。
这样的事,在京都每天都要发生好几起,并没有什么稀奇的地方。
但是,仔细一想,仍旧能找出异样的地方。
作为一个赌鬼最看重的是什么?
——是钱。
有钱能使鬼推磨,赌鬼有钱直接能在赌坊里横着走。
更何况是王贵那种欠了不欠外债的赌鬼,哪里会轻而易举的主动说不干了,只有担心掌柜的赶他走的份。
靳百川眯起眼睛,忽然薄唇轻扬,“有意思,明天带着褚瑶一块儿去看看。”
计划好一切,有了借口的他连忙去找褚瑶,打算好好商议一下。
景卫邑望着某人渐行渐远的背影,忍不住咋舌。
“还不承认,现在有点事第一时间想到的便是长公主,
口是心非的男人……啧啧啧。”
王贵所在的那个义庄,处在郊外的青山上。
一路只能走小路上去,为了不引人注目,褚瑶和靳百川装扮成仵作上山,借口为义庄的那些尸体验尸,然后一一记录给衙门。
“待会儿你动手还是我动手?”
褚瑶挎着木箱,跟在靳百川身后。
她是个直性子,脾气来的快,去的也快。
听到靳百川说替自己查到了线索,立马把先前的不愉快抛之脑后。
“你想动手的话,我不拦你。”
褚瑶立马摇头,“算了,能者多劳,这种好事我还是不和你抢了。”
猜到了褚瑶心中所想,靳百川笑了笑。
瞧着不远处有些破败的义庄,进去前,他最后一次提醒出声:“记住,待会儿到了义庄,我叫陈海,你是我的师妹——绵绵。”
褚瑶直接上道的改口。
“放心吧,陈海师哥,我绝对不会给你拖后腿的。”
两人串好口供,方才安心的上前。
进门,院子里摆满了棺材。
靳百川担心褚瑶会害怕,他走上前想替她遮挡些视线,谁料她径直走到自己前边,朝着阴凉处,正在为死者殓尸的那人走去。
“宝先
生,我们是衙门新来的仵作,为近日义庄新收的验尸。”她直接表明自己的来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