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靳百川的提醒,褚瑶低头瞧着自己的姿势。
她怎么说也是个未出阁的姑娘,让一个男的打自己胯下爬过去,这事传出去确实不妥。
“行吧。”
重新整理了下自己的衣摆,褚瑶不情不愿的放下腿,就在苟先跃为自己终于躲过一劫而长抒一口气的时候。
更羞辱人的事发生了。
褚瑶抱着手绕到苟先跃跟前,她抬手搭在他肩膀的那会儿,五指微微收紧,吓得苟先跃的心随之一沉。
“你来。”
看了眼自己方才踩过的地方,褚瑶随即又看了纪为雍一眼,暗示他把自己的脚给搭上去。
“啊?”
不仅是纪为雍,现在的众人皆是一副吃了闷雷的表情。
他是想借长公主之手杀杀苟先跃的威风,但是压根不奢望她会为了自己,深究到底……
见纪为雍迟迟没有动作,她反问:“怎么?心疼他啊?”
“并不是。”
“那为何不行动?”
褚瑶姣好的脸上是一如既往的笑颜,但纪为雍实打实的感受到了比之以往更深的压迫感。
对,没错。
她的口吻虽然是询问,但是他能察觉到,她
是在命令自己。
腿脚不受控制地抬了起来,等纪为雍再次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做出了同褚瑶一模一样的动作,甚至还得到了她肯定的眼神。
闻及靳百川的声音,笼罩在苟先跃眼前的杀意渐退,双眸重新恢复清明。
“长公主未免仗势欺人了些!”他是有不对在前,说了些不该说的话。
可何至于落到一个卑贱的借读生来羞辱自己?
“哈哈~这不是仗势欺人。”褚瑶轻笑两声,她俯下身来凑到苟先跃耳边低声说道:“本公主是在为国子监除害,杀一儆百,以振不正之风。”
松散了那么久国子监是时候该整顿一下了,否则再过不久,恐怕真的要从一个顶级学府变成了一个官二代相互勾结的大染缸了。
听完对方的话,苟先跃忽而察觉到褚瑶的视线时不时会落在纪为雍的脸上。
表情之中,隐隐有些激动……
他算是看明白了,长公主哪里是在为他说过的那些话感到不满?
她是在找借口为纪为雍打抱不平!
脑海中浮现出一帧帧褚瑶维护纪为雍的画面——怪不得他今日面对改革后的考题能够不动如山,
怪不得一向不爱多管闲事的长公主张口闭口都是在针对自己。
想来怕是某些人有本事勾搭上了褚瑶这个靠山后,第一时间掌握了第一手消息。
这两人净借着冠冕堂皇的借口来找自己的麻烦,实际上不过是在公报私仇罢了。
如此想来,他对纪为雍的恨更多了一分。
对褚瑶的敬畏,亦是少了许多。
自以为自己掌握了褚瑶与纪为雍两人之间不可告人的秘密,苟先跃的胆子忽然大了起来。
未经过允许,他自行站了起来,与褚瑶对视,紧接着直言顶撞道:
“微臣有罪,长公主大可写上一纸状书递交给陛下,要打要罚全凭陛下处置。用不着在这里仗着自己有身份,找借口替他人出头。”
“合着你的意思是,我是出于私情,为旁人出气,所以刻意抓着你不放的?”
“是与不是,长公主最清楚。”要说这两人没有交情,他可不信。
毕竟她来国子监有段时间了,没少看到正式生欺负借读生的事。
早不出头晚不出头,偏偏纪为雍受欺负的时候便挺身而出了。
加上他的容貌实属上乘,联想到褚瑶贪图美色
不惜绑架靳小侯爷的事……苟先跃以为褚瑶是想讨纪为雍欢心才那么做。
“苟先跃。”褚瑶叫出他的全名。“说话是要负责任的。”
抬头瞟了一眼苟先跃,他说的话误导性太强了,不少人对她投来了异样的目光,似乎想从她的表情中看出来某些不对劲的地方。
褚瑶感受着那些对她抱有审视的眼神,她的瞳孔里隐隐有怒意涌动。
苟先跃不以为然,嘴角勾起一股讽刺的笑意:“微臣并没有说什么吧?”
“你!”
褚瑶十分庆幸这里因为下雨,留在这里的学子并不多,否则他的那番话要是被其他人听到,还不知道要在国子监掀起什么风言风语。
“微臣还有别的事,就不陪长公主了,告辞。”
冷冷的丢下那么一句话,苟先跃甚至现场给褚瑶甩了个脸子后,准备离开。
区区一个礼部侍郎的儿子都感不把自己放在眼里,褚瑶清冷的眉眼中淬着一股冷意。
她今日不给他点颜色瞧瞧,那可对不起褚氏列祖列宗!
“站住!本公主让你走了吗?”她叫住苟先跃,不过某人并没有听进去她的话。
“长公主还
是先去给陛下递了状纸后再来找微臣吧。”
“大胆!”
剩下的南阿娇和景卫邑一行人赶到时,气氛早已发展到白热化阶段,苟先跃不仅说些大逆不道的话,他甚至还不把褚瑶放在眼里,眼瞅着现场氛围一步步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