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瑶的目光锁着他,隐隐有些心动。“南海珍珠?”
光是听着便觉得贵气,她长那么大只见过皇祖母那里有几对东珠,不知那南海珍珠有何与众不同之处。
尽管说,她不在乎自己会不会留疤,但是要是能有法子去掉,自然乐意至极。
“是,书中记载千年珍珠效果最佳。”左春秋应声回道。
南海珍珠稀贵,千年的更是难寻,左春秋说这些,纯粹是脑子里晃过以前看过的东西,嘴快说了出来。
况且方子是从古籍上看来的,药效究竟如何,他并不指望能起到什么作用,只是给褚瑶提供些思路。
“本宫知道了,有劳左院使了。”谢过左春秋,褚瑶给靳百川扔了个暗示的眼神。“如今伤口处理好了,不如一道去正殿复命吧。”
靳百川接收到褚瑶的暗示,眸子似笑非笑。
坑人不带假把式,她倒是算计得一手好棋。
罢了罢了,有人要做坏人,他何不做个顺水人情,帮她一把。
原先是一时情急,靳百川才会将人打横抱起来,现在褚瑶的伤口处理好了,他使唤几个宫人过来,冷眼抱手看着宫人搀扶着褚瑶下床。
那
冷酷无情的态度,若非是褚瑶亲眼瞧见他关心自己的模样,想必会误会他是来看自己笑话。
另外一边。
褚玄在靳百川离场后,第一时间控制住现场,不只是现场的人一个不许少,他甚至连现场的惨案现场也不允许有人来收拾。
所有的所以,全部一如褚瑶离开前一般无二。地上的鲜血已经凝固在地毯上,宛若绽放出了一朵无比妖冶的红花。
时间一分一秒地在流逝,沉默如同一把能杀人的利刃,刀刀割在众人心头上,却又不致命。
整个人,随着一点点变得煎熬了起来。
终于,随着褚瑶被宫人搀扶着再一次走进殿内,忍耐许久的众人不禁窃窃私语了起来。
“微臣左春秋,拜见皇上,拜见皇后娘娘。”
挎着从不离身的药箱,左春秋本来是走在褚瑶后边,进殿后健步流星地走到前边,给褚云祯行叩拜礼。
落后在他后边的褚瑶,对他的药箱十分感兴趣,那里边的东西好些她从未见过……有机会借过来看看。
某人暗自拿定主意。
“父皇,儿臣回来了。”褚瑶上前几步,患伤的她本想随性地行个礼,但是被褚云
祯及时制止住了。
“免礼。”
褚云祯见褚瑶的面色终于恢复了一丝血气,紧揪着的心好不容易能落下去了一些。然而在他视线下移,眼神触及到她的手臂那道伤,心不由得软了下去。
挥了挥手,他召来太监。
“来人,赐座!”
宴会上的座椅偏矮,考虑到褚瑶的手一直拖着没地方放,褚云祯叫人送来了把太师椅给她。
“谢父皇。”
瞧着褚瑶受宠的样,何其正在一旁不屑出声:“公主身娇体弱,伤了手还能赐座,只希望长公主能对得起那把太师椅,能够做到刚正不阿。”
“何将军如此喜欢本公主的太师椅,送你好了。”
嘴上那么说着,实际上褚瑶不拘小节的翘起了二郎腿,悠哉的靠在太师椅上,享受着宫女的伺候。
“不过陛下亲赐的东西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有福消受,何将军若是真的喜欢。倒不如你也摔伤手,与本公主一道排排坐啊?”
说完,褚瑶扬了扬下巴,提醒他琴还在,倒一下的事情很快就能完事。
何其正气歪了下巴,他咬了咬牙,恶狠狠的提醒着褚瑶。
“长公主说的是,是臣冒犯了。毕
竟您是金枝玉叶,随便一倒责任全到了别人身上,微臣可望之莫及。”
他的意思,只差没有摆明了说褚瑶是故意弄伤自己以搏关注。
一石激起千层浪,何其正的话瞬间把褚瑶推到话题的中心点。
虽说是二人同时登台表演,可是褚瑶的琴声和何阮阮的舞姿比起来,视觉上后者更为勾人。
也正是因为如此,大家注意力全在何阮阮身上,他们分明看到了何阮阮全程距离褚瑶又好一些距离,又怎么会动手推人。
打心底,他们的那把称不知不觉中,早已偏向了褚瑶。
纵使褚瑶的手摔得鲜血淋漓,亦是忍不住大胆的去揣度她的心思。
私语声变大了起来,隐约有掩盖不住的迹象,褚云祯担心场面会失控,他作为所有人中最有权力的人,必须掌控全局。
“左春秋。”低沉的嗓音独具帝王的威压,褚云祯浓墨一般的剑眉微蹙了起来。“长公主的伤势如何了?”
底下蠢蠢欲动的苗头,犹如被一盆冷水从上往下浇了个彻彻底底。
左春秋没了解过事情的来龙去脉,听着褚瑶二人家的对话,整个人云里雾里的,莫名地,有种
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被点到名字的他,强行压下心中的不适,复述了一边之前说过的话,“回禀陛下,伤口处理的很及时,好生调养后续并无大碍。”
闻及后边的那几句,褚玄的眸子动了动,那双烁亮如辰的眸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