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阿娇汗颜。
为何她觉得阿瑶像极了个悍匪?
特别是她那地痞流氓般的语气……
心下想着,南阿娇没有多说什么,听话地出去为她打探消息。
得知靳百川去沈慎院中送东西没回来时,褚瑶马不停蹄赶了过去。
因为她已经找到了借口,准备和靳百川吵一架了。
与其说是靳百川来送东西,准确一点更应该是景卫邑奉命跑腿,他跟着单纯过来跑一趟。
全程靳百川抱着手,潇洒地走在最前边,而景卫邑却是抱着五十斤重的书箧,慢吞吞的挪动着脚步。
并非是他抱不动,而是书箧挡住了他的视线,而靳百川又不等他。
他只能一个人摸索着路,以免一个不小心摔倒。
“沈司学,这是夫子命我们送过来给你的书箧。”
心中不知哀叹了第几次,终于到目的地的景卫邑把书箧放到桌上,里边装着满满的一箱琴谱,全部都是绝版典藏。
沈慎忙着提笔落字,他抽不出空招待二人,只好叫来自己的小厮。
“有劳景公子和小侯爷跑一趟了,阿無,倒茶来。”
伺候沈慎的那名小厮被赐名了,唤作阿無。
因为他一无所有,又是个孤
儿。
沈慎便去找了院导花钱买下了他的卖身契,给他取名阿無。
阿無似乎也很喜欢这个名字,每次沈慎叫他的时候,表现得十分激动。
“二位稍等。”招呼着靳百川他们坐下,阿無迅速地端来了茶水糕点。“请慢用。”
靳百川有些好奇沈慎究竟是在忙什么,他迈开步子凑近一看,原来是他打算给自己的院子题一块牌匾。
沈慎搬来国子监有段时间了,他对住的地方要求不高,只不过每日进进出出大门正中央空着一块牌匾,他怎么看怎么不舒服,所以找了个木匠买了板子,准备随手题上几个字,将就用用。
沾着油墨的狼毫在木板上游走几笔,很快写出了几个字来。
“以往只知道沈司学音律了得,不承想在书法亦是颇有造诣。”
沈慎收笔的同时,景园二字飘逸有劲,乍一看儒雅随和,实际上横折撇捺笔锋一个不少——字如其人。
“靳小侯爷谬赞了,我不过是随意写了几个字,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他笑了笑,没有接过靳百川的夸赞,“至于音律方面,更是不敢说精通,只不过是读的书多了,所以知道得比旁人也多了
一些。”
沈慎为人低调,他虽然一直对外说他只是书看多了,所以聪明了些。
实际上音律不像四书一般生硬,能否在这上面有所成就讲究的是天赋,哪里看看书就能看出来的。
恰好,他不仅是那种天赋很高,而且又是极为上进的人……
靳百川别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没有再说下去。
沈慎就是这种人,你怎么夸他都无动于衷。
“对了,沈司学。”喘了几口粗气的景卫邑终于缓了过来,从天字班到沈慎院子里的这段路,他愣是走出了大草原的即视感。“夫子说沈司学你要的东西全在书箧内,要求你清点过后,我们才能回去,里边一共十二本书共三十六册。”
“嗯,辛苦了。”
叮嘱阿無有空把牌匾拿出去找木匠雕刻好再拿回来,沈慎翻开书箧,里边全是他答应来国子监教学的报酬。
国子监除了是南梁最优秀的学子集中地,还拥有南梁最丰富的学习资源,里边藏书阁里甚至放了好些有价无市的珍藏书籍。
沈慎之所以放弃了在教坊司当乐官的丰厚待遇,为的就是能来国子监淘到几本真传。
清点完书籍,沈慎要的书一本
不少。
“整整三十六册,一本不少。”他道。
靳百川无聊的捻起一块糕点,上边的点缀用的桃花花瓣便随之掉落。
他转头看向窗外,还是桃花,风一吹簌簌掉落。
没意思……
再好看的东西存在的太多,往往会让人感到审美疲劳,最后导致他连吃得欲望也没了。
将糕点当作小玩意一般把玩欣赏着,靳百川余光猛地瞥见角落中,有一抹截然不同的景色。
书架上,洁白如玉的琼花斜插在羊脂白玉瓶中,同那些珍贵书籍摆放在一起看起来竟然是那样的毫无违和感。
只不过,越看,靳百川眉头皱得越紧……
那捧琼花竟然看起来那么眼熟……脑子里的记忆渐渐清晰,他记起来了,这不正是褚瑶那天抱出来的那捧琼花!
他放下手中的桃花膏,径直走向书架,准备拿起羊脂白玉瓶好好看一眼。
然而嗅到危险气息的沈慎第一时间挡在书架前边,把靳百川和书架彻底隔开。
“靳小侯爷莫见怪,我个人不太喜欢别人碰我的书架,包括书架上的任何东西。”沈慎的言外之意是那瓶花别人碰不得。
毕竟这个时节不是琼花的花季,他
好不容易得了那么几支,哪里舍得别人碰。
要是碰坏了怎么办?
对方护短的行为像是一团棉花似的,堵靳百川的心口,导致他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