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瑶朝着靳百川的方向赶去,对方正在小舟上赏景。
“怎么样,我赢了。”
“恭喜长公主拔得头筹。”景卫邑恭喜出声,他们虽然距离远,但是还是看到了全过程。
他是打心底佩服褚瑶这个人。
不过换了靳百川这边,“投机取巧。”
他冷冷说道。
褚瑶索性直入主题:
“景公子,本公主几句话想单独问问靳小侯爷,你可以回避一下吗?”被点名景卫邑立马变了脸色,毕竟有前边那档子事,他不放心他们两个独处。
她赢了,靳百川答应她的事就该做到。
“长公主,百花宴尚未结束,您有事的话不如过几天再谈不迟。”动了动唇,就在景卫邑找借口的刹那,褚瑶信誓旦旦同他保证。
“景公子,你放心,本公主不会对他图谋不轨,单纯是有几句话想问问小侯爷,毕竟愿赌服输不是。”
褚瑶给南阿娇递了
个眼神,后者会意抽出长鞭赶人。
阿瑶想做的唯有一件事,那就是问清楚那日行刺的人是谁,自己能帮上忙的只有这个地方了。
瞧着靳百川没有任何的表示,而褚瑶则是一脸严肃的表情,身为臣子的他唯有听命。
“臣就在外边候着,长公主有事尽情吩咐。”他的这番话是说给靳百川听,向他保证自己不会走远。
好不容易把碍事的人全赶走了,褚瑶开门见山问了出声:
“那日,同你在一起的人,除了我还有谁?”
靳百川还以为她是想利用赌约胁迫自己,都准备好了要和她搏一番,不承想是要审问自己,他微微愣了一下:
“长公主伤完人是不准备认账了?”
万万没想到褚瑶先发制人,她手腕一转,一把锋利的匕首便落在了她的手中,紧接着纤细的身形一动,朝着靳百川扑过去。
三两步的距离,褚瑶欺身压住了靳百川,手
中的匕首却不是抵着他的心脏。
“我惯用左手,哪里伤得了你的心?莫不是我从你后背偷袭?”比起无力的辩驳,她更喜欢用实际行动说话。
褚瑶并不是左撇子,之所以用左手执刀,是太子哥哥教的。
三年前,太子哥哥出征前夕交给了她一把匕首,让她贴身带着,还说:危险真正来临的时候,并不会给人喘息的时间,她必须要做到出其不意。
所以她一直苦练左手执刀,为的自保。
话说到这份上,她挑得够明白了。“说,那个人到底是谁?”
褚瑶的速度很快,快到靳百川在看到那一抹月牙色后,下一秒,胸前多了把匕首。
他抬头,正巧撞进她那对冷漠的眸子里。
琥珀色的瞳孔甚是绚丽,独独没有靳百川想象中的那抹爱意。
震惊之余又有些好奇,自己原以为她是个不学无术的草包公主,结果是只养精蓄锐的小狼崽。
有意思……
感受着身上多出来的重量,靳百川的目光略带玩味儿。
无视胸前的那把匕首,他伸手揽过褚瑶的细腰,稍稍一使劲,翻身而上。
“有本事长公主再给我来一刀。”
他还是喜欢自己掌握主导权的感觉。
靳百川避而不谈行刺那人是谁,褚瑶刀刃更用一分力。
“所以你的意思是,那日行刺的人是侯府派来的,只为挑拨君臣关系,你们好谋权篡位。”她的猜测并非空穴来风。
回想前世,自己不过调戏了靳百川一回,他便只身远赴北漠,暗地里招兵买马,准备谋权篡位。
纵使靳氏一族能耐再大,可当时的海威军亦是南梁一把手。
而且宫败那日,她分明见到了北魏军的兵马涌入皇宫……
两者联系在一块儿,很难不令人生疑。
谋权篡位——这个四个字太重,直击靳百川心脏,他的表情却骤然
僵住,愤愤然出声:
“褚瑶!你别血口喷人!我靳氏一族对梁皇忠心耿耿,绝无二心。”争执间,靳百的眼神犹如一阵寒风扫过一般,停顿在褚瑶身上
“那为什么要包庇一个凶手?”褚瑶心底升起一股怒意,“事已至此,靳百川你何必装疯卖傻。”
靳百川毫不避讳地直盯着身下的褚瑶看,试图从她的表情中查到一丝破绽。
冗长的安静过后,就在褚瑶以为自己这招对他没用时,靳百川蓦地开口了。
“一名黑衣人,来时蒙了脸,只看清了大致身形,约七尺有余。”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褚瑶收起匕首,起身前不忘摸了下方才被匕首抵着的地方。
她力道控制的很好,一点伤口都没有扎出来。
重新坐回位置上,褚瑶押了一口茶强装镇定,“看来问你等同于白问了,说得和我看到的也是差不多。”
靳百川听得眉头拧在了一块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