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阿娇跟着停了下来,她仔细一听,“我好像听到了有人弹琴。”
“对,就是琴声。”循着琴声传来的方向找过去,那琴声是那样的熟悉,褚瑶激动得眼眶微微发红。
找到了声源出处,褚瑶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约着南阿娇躲在假山后边,没有贸然上前。
桃树下,白衣男子正在抚琴,高山流水般的声音从他的十指倾泻而出,不过令人叹为观止的实属他的那张脸,明眸皓齿,俊美得不得不使人暗暗惊叹。
风起,偶尔有桃花飘落,散在男人的琴上、肩上、衣摆上……活脱脱是从画上走出来的桃花仙。
原来师傅生得这般好看!
褚瑶忍不住咋舌。
以前的她好几次出于好奇想摘掉他的面具看看,面具底下的那张
脸是怎样的风采,然而师傅不答应,出于敬重她就一直忍耐。
今天好不容易一睹风采,她要好好看个够。
专心抚琴的沈慎,感受到身上多了两道炙热的目光。
他斜视着躲在不远处的两人,挑唇冷笑,原来是那个纨绔长公主!
其实褚瑶也很冤枉,好不容易能看到自己的师傅全身健全,忍不住想多看两眼,结果却在自己的师傅心里留下了纨绔草包花痴女的印象。
“沈慎,我不能留在教坊司,那你更别想活得痛快!”
暗处蓦地冲出来一个人,手持着利刃,挑衅出声的同时沈慎转头看去,不料顺了对方的意,那利刃直指他的脸。
但凡对方用力一划,那便是要血肉模糊。
躲在假山后边的褚瑶一直观察着沈慎
,她第一个发觉不对劲,几乎来不及多想,她冲到沈慎面前把那人推开,沈慎这才躲过那毁容的一击。
男人见行刺不成,他把注意力转移到了褚瑶身上。
“你个贱人,你也陪着沈慎一块儿去死吧!”
他握着匕首,意图刺中她的阴阳。
关键时刻,万幸南阿娇出手快,甩出自己贴身的长鞭控制住了男人。
“狗奴才,长公主你都敢伤?”照着男人的脸补了几拳,把对方打到没有还手能力,南阿娇又中气十足地喊了声,“怎么,教坊司是没人了吗?还是说想准备造反!”
经过她一吼,很快吸引来了不少人的注意力,有脑子灵光的学生脚底抹油一般跑去找主官,吓得年过半百的司官一路小跑着赶来,生怕自己人
头不保。
“公主大驾光临,老臣有失远迎,望恕罪。”
“司官可知,本公主险些丧命于此?”他能来显然是得知了事情的来龙去脉,褚瑶不想多废话,她拷问道。
南阿娇眼见男人被制服,她收起长鞭,挡在褚瑶侧边护着,以防万一。
“我看您老人家是上了年纪,有心无力管不好教坊司了,这才招了个疯子进来,到处冲撞人。”
司官惊出一身冷汗,他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其他人跟着一块儿请罪。
“老臣惶恐,长公主请明鉴,此人早已不是我教坊司的学生。三日前他因陷害同门被逐出了教坊司,谁知竟怀恨在心趁着侍卫换班的间隙溜了进来。”解释完了之后,老司官给褚瑶叩了个头,指着地上的男人开始
大骂。
通篇下来,他身为司官掌管整个教坊司,结果把责任全赖在对方身上,丝毫不觉得自己管理有问题。
褚瑶听得心烦,倘若他早些时候乖乖认错,再将其中缘由一一道来,自己兴许会觉得他也是个受害者。
眸中闪过戾意,她要发作的同时,沉默许久的沈慎发话了。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他既在教坊司犯了事,自是依据教坊司的规矩处置,还望长公主切莫伤及无辜。”
此话一出,全场唏嘘一片。
被冲撞的是谁?
是南梁第一女纨绔,梁皇最宠爱的长公主,前不久她一个不喜便捅了靳小侯爷一刀,他沈慎又算得了什么东西?
人群中发出窃窃私语,所有人向沈慎投去奚落的目光,等着看他出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