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出来。 他嘴唇红润,漂亮的大眼睛里像是淌着蜜,纤细纯洁得如同一朵木芙蓉。但眼角飘飞的那一抹红和脸上若有似无的笑,又透出和他清纯气质不相符的色,,欲。 戚灼顿了几秒,面无表情地转身去到卫生间,对着小圆镜刮胡子,还若无其事地吹着口哨,是每天出操时的军歌。 片刻后,季听的声音响起,隐约透出那么一丝气急败坏:“烦死了,这纽扣洞怎么那么小。” 戚灼依旧吹着口哨,几秒后,突然低低地笑了一声。 声音很轻,没有被外面的人听见。 嘀嘀。 戚灼的通话器响了起来。 “什么事?醒了?嗯……嗯……” 他脸上的笑意消失,声音也恢复成一贯的冷肃,并大步走出了卫生间。 季听已经穿上了衣服。 他里面是一件和戚灼同样的军式灰色T恤,外面却还穿着半件白衬衣。说是半件,是因为那衬衣没有袖筒,只有一圈领子和小半截身体。 “好的,我马上来医疗室。” 季听扣着那半件衬衣的纽扣,竖起耳朵在听,在戚灼挂断通话后便问道:“那人已经醒了吗?” “对,我现在去看看。”戚灼看了眼季听,走到墙边换军靴,“你能不能别再穿这种半截子衬衣?看着伤眼睛,我去军部给你找件浅色汗衫行不行?” “不行。”季听对着墙上挂着的一面圆镜扣衬衣纽扣,“军部囤积的军服很多,但是没有白衬衫。我好不容易别人那里找了点白棉布,还是用你的三件汗衫换来的。艾尔玛星舰上唯一仅存的白棉布啊,得节约着裁剪,才能做成这样两件衬衣。” 他扣好衬衣纽扣,将军服穿在最外面,再小心整理。 “帅不帅?”他对上镜子里戚灼的视线,便微侧头昂起下巴,露出脖颈下方的一圈白领子边。 戚灼目光却落到他腰间:“视听器充电装置呢?别好了吗?” “别好了。”季听撩起军服给他看,只见皮带上串着一个搭扣,下面挂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小布袋,“这个东西难看死了,每次会把我的衣服顶起来一个小包。” “难看又怎么了?除了你自己,谁会在意那个?视听器充电装置必须随时带在身上才稳妥。” “知道了知道了。”季听嘟囔两句后又问:“帅不帅啊,你还没回答我。” 戚灼拉开门:“帅!不要外套就穿这半截子衬衫出门,看上去会更帅。” “我能跟你一起去看那人吗?”季听看着戚灼的背影。 “不能。” 季听噘了噘嘴:“万一他是我亲哥呢?” 戚灼没理他,正要关上门,季听又连忙喊等等,将搁在窗台上的那小盆绿植递给他。 “帮我弄去晒晒太阳。” 戚灼接过绿植后离开,季听坐到了床边,从枕头下摸出一个深黑色硬封笔记本,翻到中间一页,在空白处唰唰写字。 11月7日 这段时间没有记日记,发生的事情汇总一下。 1.在冰冻星上居住了两个月,被螅人发现了,艾尔玛只能又启航。 2.白伽在研究所干了一段时间,把我也弄进去了,我们俩都成了王钦的跑腿。 4.我捡到了一个奇怪的人,非常奇怪。他和我有什么关系? 季听写完这句后出了会儿神,接着提起笔继续。 记仇:有人让我给他转交情书,我撕掉扔在了垃圾桶里,他发现了,捡起来拼凑着看,看得津津有味,还大声读给我听。 季听写完日记,无聊地坐了会儿,拨通了白伽的通讯器。 “喂。”那头传来白伽气喘吁吁的声音。 “你在干嘛?” “我在研究所,帮,帮王铁板抬基因培养恒温箱。” “那我也来吧。” 戚灼端着绿植走向军部医疗所,中途方向一拐,进入了人工种植园。 季听曾在一颗小行星上获得了一小株不知名绿植,如获至宝地带回家,还经常让戚灼利用职权徇一下私,将绿植带去种植园接受人工日光。 “戚上尉。”种植园的士兵朝他行了个军礼。 戚灼将绿植递给他:“帮我送去照照光。” “好。”士兵赶紧接过。 “全身都照着啊,别放在栗薯叶下面盖着了,哪怕蔫一片叶子,我就把上次帮你们装的铁撑子拆了。”戚灼单手抄在裤兜里,一副混不吝的模样。 士兵忙道:“戚上尉放心,半片叶子都不会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