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那样,有这东西在手,不管哪一个势力都会敞开门迎接他们,但是进门之后会落到什么样的结局,就不好说了。 如果是她,绝不会允许这种东西放在别人手上,一定会拿到手。既然东西到手,那留着他们也没用,反而可能会走漏消息。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玉玺是一份巨大的筹码,却也是能挑动人心的祸根,没有足够的实力,拿着它也只会烫手。对以后可能得到玉玺的藩镇之主是如此,对宋之睿父子就更是如此。 他们想的复仇,不过是水中月镜中花,取死之道罢了。 想明白了这一点,宋游总算稍微轻松了一些。 她对着义父发过誓,一定会忠于宋氏,若有一心,天打雷劈。 是忠于宋氏,而非忠于宋之睿父子。所以,当她判断他们的行为只会给整个宋氏带来祸患时,自然就可以做出别的选择。 而宋游选择了明月霜。 尽管理由很充分,但做出这个决定,她还是承受了巨大的压力。上山的这一路,一直在不断地自我怀疑、自我否定,不知道这一步究竟是对是错。 直到此刻,她站在明月霜面前,听到她这样自我调侃,不知为何,宋游鼻尖忽然有些发酸,心头的压力却陡然一松。 她整理了一下情绪,才将前一晚发生的事从头道来。 “竟然真的找到了传国玉玺的下落吗?”明月霜听完,有些惊讶地问。 宋游比她更惊讶,“您……知道此事?” “宋之睿自以为做得隐蔽,但这样的事,又怎么可能瞒得过枕边人呢?”这实在是一个很简单的道理,可惜,直至今日,宋之睿似乎仍然未曾意识到。 “那为什么……”宋游有些恍然,又有些不解,不过话说到一半,她又觉得自己不该问,于是抿住了唇。 “为什么不赶在他前面,把玉玺抢过来?”明月霜笑着摇头,“你真的觉得,现在的红巾军拿到玉玺有什么用吗?既然没用,又何必去拿?天命如果真的落到了我这个女人身上,那才真正是众矢之的,永无宁日。” 这倒是跟宋游想的一样。 但这样一来,她失落地发现,自己唯一的筹码,似乎也失去了价值。 她本来是想把宋之睿父子卖给明月霜,以换取剩下的宋家人能够安稳地在红巾军的地盘上生活。如此,也算是完成了义父交托的任务,纵然回到洛京,也能见他老人家了。 但原来,明月霜早就已经知道,她只是……不在意。不在意玉玺,更不在意宋之睿父子那垂死挣扎一般的折腾。 正惆怅间,就听明月霜问,“你想要什么?” “嗯?”宋游回过神来。 明月霜重复了一遍,“你特意上山告知我这个消息,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我……”宋游有些茫然,“我也不知道了。” 真是可怜见的,明月霜放缓了语气说,“虽然我不想要玉玺,但你的筹码对我而言并非没有用处。所以,你可以说出你的要求。” 宋游眨了眨眼睛,她其实并不相信这句话,只觉得明月霜在安慰自己,但迟疑片刻,终究还是厚颜说出了自己的请求,“希望您能允许宋氏的人留在红巾军的地盘上生活,一应规矩我们都会遵守的。” “可以。”明月霜很干脆地点头,“我这里本来就没有连坐这种规矩。但留下来之后,她们若是触犯了规矩,是没有任何特权的。” “已经足够了。”宋游应道。 明月霜有点欣赏她了。 其实世家子女在红巾军的生活,不会令她们满意的。目前最好的选择,应该是不管宋之睿父子,带着剩下的人去西川投奔宋氏的亲友。在那里,她们可以得到跟在家里时差不多的待遇和生活。 但是一群无人庇护的女眷孩童,放在外面,简直就像是一堆没有人看守的宝藏。暂时代为照管的人,真的能忍得住不动手吗? 倒不如留在红巾军,至少安全可以保证。至于其他的,就要等洛京那边的事尘埃落定之后再说了。 若宋之琳能再次从混乱之中杀出一条血路,挽狂澜于既倒,那宋氏尊荣不改,无论哪一方势力自然都会给她们应有的礼遇。若是……有个万一,红巾军就是她们唯一的安身之处。 宋游确实称得上有勇有谋、有胆有识,难怪宋之琳会悉心培养一个养女了。 明月霜用全新的眼光打量着宋游,她脑海里刚刚冒出来一个称得上是惊险,一旦成功却能得到无尽收益的计划。唯一的问题是,这个计划需要一些配合,相比起她派人过去,显然宋游会是一个更适合的人选。 但她是宋家人,并且直到此刻仍然对宋氏忠心耿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