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所踪,而新君于凤州临危受命,诏令各地军队入京勤王,又屡屡派遣使者,招安雁孤云及其部将。” 雁孤云能够攻破洛京,是因为出其不意,待勤王军队赶到,便是合围之势,所以他没有留恋洛京的繁华,很快就从那里撤了出来,之后辗转数地,势如破竹,甚至各地都有举起义旗响应他的。 此人虽然出身草莽,却实在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无论是对局势的判断还是领兵作战,都有一种旁人所没有的精准直觉。 按理说,这样一支所向披靡的军队,应该不会在短时间内溃败。然而即便是天纵奇才的雁孤云,也没有算计到人心。他自己虽然是个坚定的反抗者,可手底下的将士们,却有不少对朝廷开出的条件心动了。 最终雁孤云被自己的部将秦长志所杀,这一场轰轰烈烈的起义,就这么虎头蛇尾地结束了,前后不过半年时间。 明月霜听到这里,不由为之一叹,又问,“那个秦长志,如今在哪里?” 君琢有些尴尬,甚至不敢看明月霜的眼睛,低着头道,“秦长志杀死雁孤云后,便率军归降,陛下为他赐名秦秉忠,加封云州节度使,自领一军。” “呵……你们的皇帝倒是不挑。”明月霜嗤笑了一声,也不知在笑什么。 君琢的头压得更低了。 过了一会儿,他听见明月霜问,“后来呢?” 君琢松了一口气,继续道,“雁孤云的下属,也不是都服秦长志,不少都率部下出走,也有矢志为他复仇的,不过都没成什么气候,如今各依别处的藩镇,彼此间斗得厉害。” “有到西州来的么?”明月霜问。 君琢精神一震,知道这才是今天的戏肉,他坐直了一些,“这倒没有。西州与外界交通不便,自古以来便偏安一隅,几乎没有受到此事影响。” “怎么会?”明月霜语气很随意地说,“如今东西川打得如火如荼,不就是因为这一战之后,朝廷越加衰弱,已经无力节制这些藩镇诸将了吗?” “是。”君琢抬手擦了一下不存在的汗,说,“西川节度使乔珩,乃是一位雄猜之主,这西川节度使之位本就是从他人手中夺取的,如今中原朝廷无暇他顾,他又岂会错过这个一统西州的机会?” “照这么说,他很有可能成功咯?”明月霜问。 君琢摇头,“那倒不见得。人人都知道,他若是占据西州,便无人能制。无论是朝廷还是各地藩镇,都不愿意看到这样的局面。” 明月霜若有所思,“这么说,东川很有可能搬来救兵?” “多半如此。”君琢说,“与西州接壤的凤州和华州,都极有可能来援。况且朝廷方面,即便无力出兵,也会遣使者前来宣谕讲和,多方施压之下,乔珩恐怕也只能暂退一步。” 明月霜听到这里,看了他一眼,笑着道,“我听说,逃往西州的世家大族大都留在了锦州府,想来多有为乔珩赞画者。即便这一次失败了,但有了这样的助力,想来也终有心想事成之日吧?” 君琢一个激灵清醒过来,意识到这是明月霜的试探,忙说,“各地藩镇身边都有世家大族为之出谋划策,不独乔珩如此。胜败之事,不可一概而论。” 从立场上来说,君琢应该是跟君家一样,支持乔珩的。但想到总有一日,西川的军队会攻入方县,将这片太平宁静的土地也卷入战火之中,彻底摧毁,他心底竟有一种说不上来的遗憾。 自五柳先生之后,读书人莫不追寻桃源。在君琢看来,此时的方县,就是这现世中的桃源。 如果它也消失了,那不仅仅是这片土地上的人们将会回到原本的生活,继续受苦,也代表着一种理想的破灭。 想到这里,君琢被心中的情绪鼓动着,忍不住又说,“家祖父倒是说过,以如今西州的局势而言,乔珩的胜算的确最大。不过纵使一切顺利,想要尽占西州,恐怕也需要三五年之功。” 所以,方县还有三五年时间。 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她就造出了一个方县。三五年后,这片土地又会是什么样子? 明月霜眨了眨眼睛,她听懂了君琢的暗示,不由有些意外。 但随之而起的,是强烈的警惕。 就算是身怀游戏金手指的她,也不得不承认,这世家子弟是真的好用啊。他们的眼界和见识,都是一般人所没有的,最可怕的是,他们还可以随时请外援!掌握这样一支势力,何愁不能争霸天下? 可是在这个过程中,究竟是谁掌握了谁,明月霜有不一样的见解。 君琢让她坚定了自己的想法:在拥有基本盘之前,不能贸然吸收这些好用的人才。否则,谁知道他们会不会在潜移默化间,就将她的胜利成果变成了他们想要的样子? 也许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