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王鹏的事情,牛大汉也不瞒他,直接将炸鸡店的始末总结得详细简单,没有落下一个问题。
二狗子听得气愤骂道:“好么得王鹏,吃里扒外,我简直眼瞎。”
牛大汉听得一乐,没想到二狗子这么维护自己的利益。
不过想想也挺正常,他常年在外都没赚钱,这会儿好不容易有点钱赚,当然看得比生命还要重要。
牛大汉盯着他的眼睛继续盘问:“你去县城都干了什么?”
二狗子不好意思地搓着手:“我能干嘛?还能跟王鹏这傻子?我就按摩洗脚,其他也不干什么,除了花钱,可也不是十几万啊!”
牛大汉还是不太放心:“那你欠钱没有?我投资公共厕所,你可是拿不出一分钱的,怎么?不打算入股?”
二狗子叹息道:“我哪知道你还要投资啊,欠钱的事情我肯定不会干,我又不是王鹏,我就没有存钱。”
牛大汉不信。
二狗子叫道:“你别不信啊,我这么多年,你见我欠过钱吗?”
“见过。”牛大汉的手掌捏成拳头,翘着大拇指对着养蛆房的空调比划道:“当初你带着人来我家要债,你不就是问人家要钱?要不是你鼓动,他们会来要钱吗?”
二狗子心虚:“那都啥时候的事情了,我早就改变了!你看我现在还偷懒吗?也就是我没谈过几个女人,所以把持不住,不过只要再过一段时间,我也不乱跑了,绝对待在村里努力赚钱,存钱跟富贵一样,讨个老婆。”
牛大汉看着他的神色不像有假,只可惜想到王鹏的戏码,还是不敢确定。
二狗子见他沉着脸迟疑,发誓道:“我真没干王鹏那种蠢事,我又不打牌,我也不喜欢玩这些。”
牛大汉无理取闹般:“证明呢?”
“证明?”二狗子一愣:“这要什么证明啊?”
牛大汉诚恳道:“不是我不信你,实在是王鹏比你还真,当时他都眼泪,简直弄得我都怀疑人家正正鸡排在骗我。”
“好吧,我想想。”二狗子琢磨起来,真想给证明一下。
牛大汉发现富贵在长廊下抽烟,猛然想到:“对了,二狗子,你问富贵叔借一万块干什么?”
“能干啥啊?”二狗子奸笑得小声说:“我不就是想投资客运站的事情吗?”
“真的?”牛大汉觉得逻辑没错。
他先前确实给几个人打过电话,说是要投资客运站的公共厕所。
二狗子认真道:“我真没欠谁的钱,也不敢乱来,虽然我花钱大手大脚,但是哪些该做哪些不该做我还是清楚,不是王鹏那种小年轻,我都多大的人了!大汉,你比我小呢!你的社会经验不见得比我多。”
牛大汉从他的口气中听出了一丝不耐烦,只好摆手说:“行吧,那你答应我,要是跟王鹏一样,吴老师的菜地你要让出来,我给你补钱,你敢答应吗?”
“这有什么不敢?真要有人追债,追到村里来了,我第一个拿菜地跟你交换,反正我肯定都保不住,干什么不成全你呢?指不定你还能保我不被饿死。”
牛大汉满意地点头道:“那炸鸡店的事情你参与没有?”
“我傻吧?我能干这事吗?就王鹏没脑子!”二狗子激动地用手指着虚空,好像王鹏就在前面。
牛大汉从他的一言一行、还有眼神里都没有发出半点虚假,没有找到退缩和畏惧,想来应该没有问题。
他不再多说什么。
二狗子戴着口罩,走进养蛆房的时候还大声提醒:“大汉,菜地的青皮虫你要快点弄啊!不然我是抓不完的,你让富贵也来,凭啥子结婚就不要做事?”
牛大汉掏出根烟来,正准备去菜地看看。
二狗子又说:“哎,等一下,今天要施肥了,你干脆拉一车下去?”
屋子门口停着一台老式的拖拉机,正是牛爱国送的,车筐车架已经被重新漆过,弄得跟新的一样,哪怕是生锈的螺丝都被打磨得微微发亮。
牛大汉拍着拖拉机的扶手说:“二狗子,你们给车子整得都没有岁月感了,还不如以前锈迹斑斑,车况车架都是破破烂烂有感觉。”
二狗子从里面端着一盆粪料走了出来,鼓着劲放在车筐里面。
老式的拖拉机很小,每一次只能堆放四个装粪料的筐子。
二狗子一口气搬出来四个,接着用绳索固定起来,确定不会从车上滚下,拍着车架道:“搞定一车,大汉,你开过去啊!你到那看看青皮虫,等会再给我开回来。”
随着菜园子的蔬菜越来越多,对于粪料的供给也越要越多。
牛大汉拿着手摇,发动机的小孔里面,呸呸地朝手掌心吐了两口唾沫,横跨一步,左腿在前,后脚靠后,撅起屁股开始摇转。
拖拉机咔咔咔响动起来,整个车头都在上下跳舞,烟管里也冒出一圈圈黑烟。
转动摇手可不能马虎,光用蛮劲还没办法发动,弄不好还会骨折,村子里以前就有个人转动手摇,结果脱落下来,弹起来很高,直接砸得他头破血流的,躺在医院半个月才能下地。
牛大汉不敢掉以轻心,直到发动机彻底惹了,拖拉机哒哒哒的发动起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