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贵将车摆正充电。
门口的小雪似乎又飘得大一些，透过门缝，正好有微光照得纷纷扬扬。
富贵在门槛前拍打身上。
他在前面开车，遭受的风雪自然多些。
几人到店里落座。
四方桌子上摆着各种吃的，看磕瓜子的痕迹，王老五前面就在这跟桂英聊天。
新年也没生意，主要就是图个吉利。
牛大汉将手伸进桌布里：“还是王老板这舒服啊！火炉烤着，瓜子吃着。”
桂英大婶拿着一袋蔬菜，放在桌子上仔细看着。
“这就是有机蔬菜？”她拿起些韭菜。
有机蔬菜比无公害蔬菜要青翠一些，看上去都非常鲜嫩。
这是因为抗氧化的问题。
有机蔬菜的两个重要指标就是抗氧化和耐腐烂。
所谓的抗氧化就是从地里摘出来之后，蔬菜接触氧气的时间越久，新鲜度则会慢慢降低。
假设一个级别，栽种在地里的新鲜度是10级，采摘以后，无公害蔬菜可以三天之内就降低到6级，而有机蔬菜也许只降到9级，看上去依旧和地里摘出来的差不多，这就是抗氧化的作用。
而耐腐烂更是决定着一棵蔬菜的寿命，有机蔬菜在一定时期内基本不会腐烂，只会缺水萎缩，而无公害蔬菜则会腐烂，这是因为化肥的问题，里面含着亚硝酸盐等等。
牛大汉介绍道：“我这个生吃是甜的，你们街上买的估计是苦的，或者酸的，不信你试试。”
桂英也不讲究，折了一点芹菜的根茎就咀嚼起来：“是甜的，还有点别的味道。”
牛大汉略带得意说：“那是芹菜本省的味道，全是甜的不成水果了？”
王老五忙从厨房拿出一株芹菜：“老婆，试试这个。”
桂英还是折了点根茎：“啧，有点酸。”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这有机蔬菜和无公害的差距确实挺大。
王老五也吃了一些：“真是，难怪你们要种有机蔬菜。”
他嘴上说着，脸色却不太好看，哪怕努力装得很平常。
富贵都忍不住问：“王老板，你的脸怎么别扭？”
“啊？有吗？”王老五掩饰：“估计昨晚吃东西吃坏肚子，现在有点难受，我到厕所去一下，你们聊着。”
桂英则打听道：“大汉，蔬菜卖得怎么样呢？”
“不好。”牛大汉如实道：“跑了几家酒店，全都卖不掉。”
“咋会这样？”桂英憋着笑说：“怎么会卖不掉呢？”
富贵嚷道：“牛桂英，俺怎么感觉你在笑？”
“笑？笑什么笑？”桂英大婶板起脸孔，抡起粗胳膊说：“牛富贵，你上次吵架记我仇？要打一架啊？大汉的蔬菜卖不出去，我难过都来不及，怎么会笑？”
牛大汉也挺狐疑的，前面那样子是有点像笑啊。
不过他还是说：“富贵叔，大过年可不能吵架。”
桂英才气度缓和说：“我讲也是。”
电动三轮车可得充两三个小时的电，这么久，牛大汉和富贵就在店里烤火。
桂英顺便做中饭吃。
原本大汉都准备出去跑业务，问问小饭店要不要芹菜、韭菜之类的，听说要弄中饭吃了，干脆也不走，等着混口饭吃。
想想也惨，真的到蹭饭吃的地方了。
王老五下厨。
几个人中午正好做有机蔬菜，店里面都被弄得香气扑鼻。
这个门店的厨房还是通风不好，不过县里面门面费贵，能有个厨房已经挺好。
牛大汉和富贵吃过饭，这个时候三轮车也充得电量足够。
两人告辞离开。
等他们走了，王老五才拍着手掌说：“完了完了，周总不会放过我的。”
周小雪为了让牛大汉走投无路，不仅给他送好东西，还承担下两万的违约金。
现在牛大汉跑到县城来卖蔬菜，要是被周总知道？
王老五哭丧着脸，大过年的就要赔两万出去？这可不吉利，最主要前面说的真龙酒店也打水漂了。
桂英骂道：“慌什么慌？瞧你这点出息，只知道大喊大叫。”
王老五耷拉着肩膀说：“我能不慌吗？周总可不好惹。”
桂英却满不在乎说：“放心，周总不会知道的。”
“为啥？”王老五好奇得眼睛打转：“你咋知道周总不会知道？”
桂英抡起胳膊就将他的脑瓜子敲了下：“蠢货，牛大汉跟周总闹掰了，这才会到处推销蔬菜，要不然这大冷天，周总舍得大汉跑这跑那呢？指不定啊现在正在酒店里柔情似水呢！啧啧，漂亮女人都下贱。”
王老五心里反驳，老脸上却满是赞成。
桂英又说：“所以啊！他们不在一起，那肯定是两人没合作，这大汉一斤蔬菜卖十五！”
“啥子？十五块一斤？”王老五倒是第一次听。
前面桂英都打听清楚，刚开始也微微吃惊，觉得牛大汉不是想钱想疯了。
不过后来听完解释，她才慢慢理解。
王老五也剜着眼睛说：“十五，这牛大汉不是想钱想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