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自学在路口守着，每上来一个乡民，他就苦口婆心地劝着。
牛大汉也帮着说：“是啊，真没宝石。”
吴自学满脸诚恳。
上来的人却都已经统一口径。
“吴老师，我们都明白，我们就是看着冬天要下雪，您走路不方便，这路太窄。”
吴自学被堵得说不上话来。
牛大汉在旁边默不作声。
眼看着几十个村民又在山道上挖起路来，吴自学气愤地挥袖而走。
牛大汉连忙跟着跑了几步：“吴老师，回家吗？我送你吧。”
吴自学不吭声。
牛大汉得了便宜还卖乖：“吴老师，这可不能怪我啊！你看我都这么配合你了，我不也说自己是个骗子吗？说不定他们就真的是帮忙修路的。”
“你走开！”吴自学气呼呼的，顺着山道往家里走去。
牛大汉只好站定目送。
富贵扛着个锄头在旁边道：“大汉，吴老师没生气吧？”
“我看在生气。”牛大汉苦笑：“不过应该跟我们没关系了吧，你看我都这么说，他们不信啊。”
尤其是牛爱国，更是拿出村长的气派说：“同志们，大家赶紧挖，一定要在下雪之前扩宽山路。”
“好叻好叻。”众人应和。
二狗子急得到处乱挖。
“丫丫的，怎么还没挖到一块呢？净是些破石头。”他看牛大汉还在努力挖着，又想起王老五的誓言。
时间飞逝，一晃就过去一个来月，土地确权终于下来。
牛爱国去领了证书。
大家人手拿着一本。
手脚麻利的牛爱国爬到石墩上宣布：“大家听我说，趁大家都在，我今天跟大家说一件事。”
几十个村民一小队一小队凑近来听着。
牛爱国张大厚厚的嘴巴：“这件事还要从牛大汉说起。”
一听牛大汉跟王老五交换了菜地，所有人都议论起来。
“什么？真给交换？”
“牛大汉不是疯了吧？牛大汉那菜地能种菜吗？那不就是荒地吗？”
......
这些人大部分都是从某个建筑工地回来的小工，又或者哪里打零工回家没有多久。
一年到头，他们也不休息，全在外面下苦力谋生，每到过年才会留两个月来陪陪老婆、孩子或者是老人。
另一些知道内情的便说：“早说了啊！吴老师出钱搞的，不还挖了一口井？”
“难怪你们不信吴老师。”
“这能信？现在牛大汉跟吴老师穿一条裤子的。”
“是信不得。”
牛爱国抬起手压住议论说：“还有一件事情，就是牛大汉说要承包牛头山，这本来就是村里的集体用地，大家都有意见没有？”
“啥？牛头山也要承包？就那鸟不拉屎的地方？”有人大叫道，口气里充满了错愕。
更有人说：“这牛头山承包拿来干啥啊？”
“就是，牛头山有啥用啊？”大部分人都不了解。
二狗子都抽出空闲往前面凑着。
理论上来说，牛头山也有他的一份。
牛爱国回忆道：“牛大汉说要拿来放养山鸡，喂鸡。”
二狗子噗呲笑了：“说啥子？喂鸡？牛大汉这土包子没在县里混过不知道什么叫市场吧？”
有些人点头：“这搞不得，我以前养了三十几只全赔了。”
更有人问道：“这是为什么啊？”
“唉，县里面的人都不爱吃鸡，而且卖城里去成本太高，我们人生地不熟的，还没那些养殖大户有优势......”一些人分析得头头是道。
富贵忍不住拉了拉大汉说：“大汉，要不俺们还是别包了吧？”
牛大汉摇头。
牛爱国只好继续说：“你们就别操心人家干什么，就说大伙商量一个数，这本来就是一座荒山，放那里也没用，你们觉得要多少钱合适？”
“那当然越多越好啊！”二狗子叫道：“五万。”
富贵斥道：“你胡说八道啥子呢你，五万你也喊得出。”
一些村民哈哈大笑。
这二狗子想钱想疯了，一亩地一年也才几百块钱，十亩几千，一百亩良田才几万呢。
那荒山能有个一万块就差不多了。
牛爱国也脸色严肃地瞪一眼二狗子说：“二狗子，你别在这瞎闹。”
二狗子硬着脖子叫道：“那牛头山长那么高，没有几百亩地吗？少说一百亩有吧？那不就是几万？”
“二狗子，人家隆田一亩地才六百块，你真的是，隆田全给包下来也就十几万，你五万包大半个隆田了。”
“就是，二狗子，你不懂就别瞎说。”
牛爱国满意地点头说：“那大家商量个数字。”
突然有人问道：“村长，我就想问牛大汉一句，他到底挖到宝石没有？”
呃......
这话一说，牛大汉发现一双双眼睛望了过来。
他只好摇头说：“没有，我前面不说了吗，就是骗二狗子的。”
二狗子不屑冷笑。
其他人也都气愤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