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大汉退到外面，手里抓着一袋千足虫。
半道上还有斗笠和蓑衣，他们前面走到一半就发现戴着斗笠碍事。
牛大汉看外面的雨水已经成了毛毛细雨，也就懒得再拿。
他急冲冲下山，将装一麻袋千足虫放在吴自学的院子里，又去借了铁锤和凿子。
吴自学也跟在后面。
为了赶时间，牛大汉没有等他。
到洞口之后，富贵拿着锤子和凿子从里往外砸；他就从外往里砸。
石壁是普通的灰积岩石，又被雨雪侵蚀过这么多年，一凿子下去就一块块剥离开来，非常好砸。
大概两个小时，一条宽阔的通道就被砸了出来。
富贵笑哈哈在后面打灯。
牛大汉盯着脚下，一潭温泉，有一米三的直径，也不是特别大，只是占据石洞的一个角落，被一块石头挡着，不知道深浅。
富贵指着一条裂缝说：“看这水都从这里流。”
潭水的后面还有一条裂缝，手指头宽，水往这渗下去也不知道流到哪里去了。
牛大汉不知道这潭水有多少，用柴刀戳了戳，发现并没有多深，淹没半个柴刀就已经到底。
“这水又是从哪冒出来的？”他有点奇怪。
柴刀在里面一寸寸试探，总算碰不到底了。
富贵用绳子绑了一块石头，顺着柴刀的方向沉下去，这绳子全部拉直也有两米多长，仍旧还是不能触底。
可见这温泉就是从这里冒出来的。
牛大汉用手摸摸，温度适宜，大概二十几度，不烫手也不冷，还能感觉到一股股水往上涌出。
富贵已经将周围清理干净。
两个麻袋放在一边，全都是千足虫在里面爬着。
这次光是千足虫就收获不少。
富贵还数了，总共四百二十只。
吴自学也走进洞里。
他拿着手电筒照着温泉说：“老天开眼，没想到牛妖石里面就有口温泉。”
这个山洞被温泉的热气蒸得湿润非常，难怪千足虫能长这么大呢。
石壁上甚至沾满了水滴，汇聚在潭水上面，每过几秒钟就会滴答下来，发出叮咚的声音。
牛大汉再次确认之后。
他们就出了山洞在石坎上坐着。
吴自学指着山路说：“大汉，我们可以顺着这条道，挖渠下去，用不了多久，下面的菜地就会土地肥沃。”
富贵也干劲十足。
他们前面可都担心得不行。
牛大汉在看书，富贵就一直在旁边转悠，吴自学也来过一次，从打井没有挖出温泉开始，吴自学就没有怎么笑过。
现在他却笑得嘴巴都合不拢了。
他甚至跟牛大汉并排坐着，伸出苍老的手掌，拍着牛大汉的肩膀说：“我这次投资没亏。”
牛大汉也心情高兴：“是这样没错，只是我有点奇怪。”
“有啥奇怪的？”富贵不解。
牛大汉郑重道：“你们想，竟然牛头山底下有温泉，那山脚下的井水不该也是热的吗？怎么就是冷的呢？这到底是地底下有两条阴河还是井底藏着什么？”
“俺管这么多，只要有温泉能种菜，那井水是冷是热不关俺们的事，不行就埋了。”富贵可懒得费神。
反正只要这里有温泉，将泉水引流下去，山脚下的菜地就都能用上。
至于那一口井水却显得多余。
他又补充道：“俺觉得那井眼冰西瓜不错。”
吴自学也说：“大汉，想不明白就不要想了，有很多事本来就是想不通的。”
牛大汉点头。
现在已经冒出温泉，最主要是挖渠引流。
山路崎岖，多有石头，吴自学已经老了，全凭牛大汉和富贵也得挖一个来月。
他们回到家里，天已经彻底黑了。
第二天早上。
富贵开车，两个人到方世勇的诊所。
总共是三大袋千足虫。
经过一个晚上，袋子上面全是绿色的汁液，闻起来有点刺鼻犯恶心。
牛大汉实在想不明白，这种虫子怎么制作成中药用的。
方世勇却很欢喜。
他看了成色和个头，很满意地点头。
富贵报数：“总共四百二十只，你就说多少钱？”
方世勇给了三十块一只，零头不算。
牛大汉和富贵都惊了。
一单下来，昨天只忙活了大半个下午，抓到这些虫子，竟然就卖了一万二。
牛大汉问道：“方医生，这虫子这么赚钱，要不我来养虫子卖给你吧？”
富贵喜滋滋在旁边数钱，根本就没有心思琢磨这些。
他左一张、右一张，分成两份，准备给牛大汉一份。
方世勇却笑哈哈地说：“有这么多都够我用好几年了。”
听这个意思，就是不再收货。
牛大汉略感可惜。
养蛆虫也没有千足虫赚钱。
方世勇又说：“千足虫一般野生的才值钱，成色不一样，养殖的不行，卖不到这个价格。”
经过仔细打听，牛大汉否决了养千足虫致富的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