滨江烧烤摊，灯火阑珊，牛大汉在这里买醉。
他没有回去，一直给莉莉发着消息都没有答复。
等了大概几个小时，牛大汉喝了一口闷酒，总算听到手机响了。
他拿起来一看，心却碎了。
莉莉发了很长一段话。
“大汉哥哥，我跟我妈已经商量好了。我觉得她说得对，现在我们属于早恋。老师也说，早恋是不好的。所以我想以后认真读书，努力学习，早点考上重点大学。我们先暂时分开吧。我妈说了，等我考上重点大学就随我谈恋爱，到时候我再跟你在一起，她就不会反对了。分开是为了更好的开始。还有我跟我妈说了，别墅和彩礼都不需要啦。到时候只要一套普通的几居室就可以了。支持你的莉莉，已上。”
牛大汉泪眼婆娑地看了一遍又一遍。
这是要分开了吗？说得倒是挺好听的。
他忍不住回：“那我们还会再见吗？”
“六年后吧。”莉莉回了个微笑。
牛大汉拽着心口问：“六年？六年我们都不见面了？”
“嗯，你努力赚钱。”莉莉回了个奋斗的表情。
牛大汉苦笑：“我知道了。是因为我穷。”
莉莉已经不再回复。
牛大汉又发了几条，却猛然发现已经被拉到黑名单了！
他的心彻底碎裂。
夜宵摊的旁边，一辆红色的轿车静静地停着。
周小雪坐在里面，张望着他的背影。
她没有下车的意思，搭着车窗抽完一支烟，才将车子发动。
尊严是必须要的。
周小雪思索着拿出手机。
为了提醒牛大汉，她还是发了一条短信说：“你如果跟我承认错误，我可以原谅你。我看得出来，那个女孩并不爱你。希望你清醒一点，分清楚到底谁才是真正的爱你。”
牛大汉还以为是莉莉发过来的，打开一看就沉寂下来。
杀人诛心。
他盯着‘那个女孩并不爱你’这几个字看了好久，这就像一根刺。
“是啊！莉莉如果爱我，怎么舍得六年不见？怎么会拉黑我呢？六年啊，太长了。”牛大汉又想起桂琴的样子，想起沿河路上的嘲讽。
“你给得起二十万彩礼吗？买得起别墅吗？”
什么都要钱，连爱情也离不开物质基础。
他又想起自己的条件。
牛大汉大口灌酒。
周小雪看得皱眉，等着消息没有回复，终究狠心开车而去。
她知道，现在已经不能再继续退让。
同时她也非常迷茫。
牛大汉终究只是一个年轻的帅男孩，其他什么都没有，论财力没有财力，论涵养没有涵养......
周小雪见过太多优秀的男人，只是那些人也不要她。
闺蜜娜娜曾经说过：“你身上的妖气太重了，只适合谈恋爱不适合过日子。”
周小雪不能理解，什么是妖气，又或者娜娜也在乱说。
要不然她怎么惦记着牛大汉呢？
周小雪开车到江边兜风。
这个晚上，好几个人都心事重重。
富贵在门前喝酒，盯着两桶蛆虫一直看着。
吴自学在树下乘凉，拉着杨老师说着过去的辉煌。
杨长英知道，无论怎么辉煌，那都是过去的事情。
她担心地拍着老头子的手背：“别想那么多，我们身体健康比什么都好。”
只有现在过得不好，才会思念过去。
包括莉莉，也在回忆那些儿时的记忆。
她懵懵懂懂说：“难道真的只是因为好吗？”
从此刻开始，她也在思索这到底是依赖还是爱情。
牛大汉喝得摇摇晃晃。
等到夜宵摊的老板说：“兄弟，打烊了。”
他才晃晃荡荡地往沿河路走去。
滨江上游，零星几点灯光。
月亮已经爬上头顶。
市区也变得安安静静，很多房子都已经漆黑，偶尔剩下一盏孤灯亮着。
牛大汉不怕蛇咬，坐在草丛堆里，望着滨江的对岸。
“我为什么这么失败？为什么这么失败？”他不敢喝醉，还有力气自问。
就在这时，远处有个声音传来。
“年轻人，受点挫折算什么呢？”听着是一个老头。
牛大汉定睛一看，就见草丛堆里躺着一个人，黑乎乎的，身材不高大，应该是个老者，大晚上在这个地方就只有乞丐。
那人又说：“你至少还有吃有喝，哪里像我，吃了这顿没下顿。”
这人果然是个乞丐。
要是换了以前，牛大汉肯定不敢乱接因果，这招呼一说就算互相认识，少说也要掉顿饭钱。
不过现在他的心里确实苦啊。
他嚷道：“你只是没吃没喝，是身体的苦，我是精神的苦啊。”
“这又算得了什么？想当年我还是一个企业家呢，资产千万，要什么没有？身边美女如云，各种豪车进出。现在呢？不依旧在这乞讨吗？”老头又道。
牛大汉并不相信。
这老头该不会是精神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