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花街,老中医诊所。
牛大汉站在柜台前,手里拿着一张白纸,上面写了十二种草药。
他原本都记得清楚,只不过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将草药写在白纸上面。
俗话说好记性不如烂笔头。
老中医穿着复古式的唐装,也没披白大褂,这大热天的,穿着白大褂太热,店里面又没有安装空调,只有两台风扇在呼呼吹着。
牛大汉念着中药草的名字。
每念一种,老中医就去药柜里面拿出一些,用小秤砣量着,一钱一钱地抓到四四方方的牛皮纸上。
“猪鞭,2克。”
“狗鞭,5克。”
“牛鞭,3克。”
“灰蝎子,老蜈蚣......”
牛大汉照本宣科般一种种念着。
富贵坐在椅子上默默地吹风。
老医生比吴自学的年纪还要大些,头发花白,估计快八十岁了,看重量的时候也要戴着老花镜仔细瞅着,抓药的速度自然有点慢了。
牛大汉念完第三种,他才抓到第二种。
富贵无聊得拿白纸卷着烟丝出去抽了。
牛大汉干脆放慢速度,口里面跟和尚念经似的,眼珠子盯着药材柜看来看去。
当他念到第七种药材,老医生不再动了。
“怎么了?”牛大汉问。
老医生站在柜子前面,手里拿着六个药包,全都是前面抓好的七种草药。
小锤子挂称已经被放在桌子上面,看样子好像不打算再抓药似的。
牛大汉扬了扬手中的白纸说:“老医生,还有枸杞呢,我还差四种。”
他瞅着药材柜,上面一个小抽屉明明写着‘枸杞’。
诊所里也不像是没有货了。
老医生扶着老花眼镜望着他说:“小伙子,你这方子不是给人吃的吧?”
“对啊,我给鸡吃的,怎么了?不可以吗?”牛大汉奇怪。
老医生毕竟八十岁了,见过的方子肯定不少。
他自然不会撒谎。
一个正常人怎么会吃猪鞭、牛鞭、狗鞭?要吃也是分开煎服。
老医生的样子却逐渐严肃。
他盯着牛大汉幽幽道:“我要没有猜错,后面五种应该是枸杞、车前草、刺藜、白石、虫壳,是不是?”
“咦,你怎么知道?”牛大汉发现全部正确。
梨花街以前只有一个诊所,是卫生服务站,严格来说不算是诊所,里面是西医为主。
这家老中医诊所还是最近开的,老医生也不像是本地人,口音上有点差距。
他们一般都是去卫生服务站看病,不过要走到街头去了,里面的上班时间也比较固定,小毛病要等。
老中医诊所就没这么麻烦。
牛大汉感觉这个老医生有点门道。
这个方子可是蛊书上记载,有没有作用也不清楚,一般人怎么知道?
老医生打听:“你是要饲养怒晴鸡了?”
“嗯?”牛大汉的牛眼睛微微睁大,盯着他说:“你还知道怒晴鸡?”
“呵呵。”老医生云淡风轻地笑了笑:“我行医五十余年,以前当赤脚医生,去过太多太多地方,怒晴鸡这种东西根本就不存在。你还是不要浪费这个钱了!”
他开始将药包一个个拆开,准备将中草药放回柜子里面。
牛大汉皱眉:“你怎么知道不存在呢?”
老医生摆摆手:“眼皮反向而生的鸡我没见过,双头蛇更是找都找不到呢。这怒晴鸡怎么存在?”
“哦,也就是说你根本没有实践过。”牛大汉了然,将拆开的药包压住说:“老医生,你还是别急着收了,我还是要买。”
“什么?”这个时候轮到老医生奇怪了:“你难道不知道这些药材煎服在一起,需要双头蛇的胆子做药引?”
所谓的药引也就是用来中和毒性。
这些中草药很多都带有毒性,只有以毒攻毒,和人类打疫苗似的,起到一个保护作用。
如果没有药引,小黑鸡肯定承受不住。
牛大汉却答非所问:“老医生,你不是梨县的吧?”
“对,我不是梨县的。”
牛大汉疑惑道:“那你为什么在我们梨花村开诊所呢?你都这么大了,难道还缺钱吗?”
“唉,这个事情就不用你操心了,我没有做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情,我想在哪里开诊所也是我的事情。”老医生似乎心情不好。
牛大汉抓着拆开的药包折叠道:“那就继续抓药吧。”
他才不会傻得告诉这个老头子有双头蛇呢。
老医生也不知道是什么来路,叫什么名字都不清楚。
牛大汉开始寻找诊所的资格证了,发现旁边的墙上挂着一个牌子,上面有营业执照,但是却没有老医生的行医资格。
看来这种老一辈的估计可以不用这些东西,以前的赤脚医生都没有考取资格证书,照样在村里看病救人。
牛大汉又往里侧瞄去。
老中医有点反感说:“你没有双头蛇抓这些药干什么呢?抓了不是浪费吗?我也是为你好。”
牛大汉还没话说。
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