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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大汉才说:“医生说我爸好像得脑膜炎了,就是精神不正常,还要在医院持续治疗半个月。”
李默然也不懂医学。
她似懂非懂地开始打听具体情况。
当牛大汉全盘托出,她却沉默起来。
牛大汉奇怪:“怎么了?”
李默然摇着脑袋,勉强挤出一缕微笑,眼睛也微微发红,有点亮晶晶的光芒。
牛大汉丈二摸不着头脑。
李默然突然感性得不说话了。
他只好转首望向远处,梨山的梨树都伸长了枝条,一块块土地上有疯长的野草。
‘忙完养蛆就该剪枝去了。’牛大汉感慨。
都说务农好悠闲,今天打鱼今天吃,小狗汪汪兔子急,泥沙深处好捉鳖。
其实呢?三月播种四月撒豆五月还有辣椒树,七月八月梨花开,九月更是苦力活,隆冬腊月挖萝卜。
李默然懂得他的不易,年纪轻轻就要挑起整个家了,比起以前的艰苦生活也不过如此。
她突然发现,牛大汉的手掌有一层茧子,破掉的水泡更是老皮泛白。
“大汉,你的手怎么啦?”李默然忍不住问。
她的声音很柔,几乎要被三轮车的马达声淹没。
牛大汉的听力要不是非比常人,肯定还听不清楚。
他无所顾忌地抬着手掌摊开五指笑道:“最近做工做的,挖了很多坑,戴手套都成这样了。”
挖养蛆坑最容易磨出水泡,无论是手指节还是手掌心,到处都有破裂的水泡,一些不痛不痒的老皮挂在上面,更有的地方已经磨成茧子。
牛大汉觉得老皮不影响生活,也就懒得修剪。
李默然却严肃说:“这些剪掉好些,晚上我帮你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