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眼眶发红,道:“她们到底在笑什么啊!当是恶至极!” 从恭房内出来时,夜色浓重。 刚走没两步,侧面又有微惊的暗笑声,谭招娣这次的到眼前都发黑,出恭都不让她消停的吗?大不了就和人在恭房门口打一场。 要倒霉到时候一起倒霉! 虽然心里这样想着,但谭招娣也清楚今日的场合千万不能惹事生非。她深吸一口,将心里的愤怒按不表,那笑她的女子却揽袖靠近,冲她盈盈一拜道:“参见谭才人。” 这人位份比她低。 谭招娣瞬间反应过来,拧眉细看,却只看见夜色里垂去的卷翘黑睫。光线昏暗,她什么都看不清楚,又那女子道:“才人,得罪了。” 说罢伸手。 谭招娣面色微变:“?!” 正欲后退,面前有香风袭来,女子轻轻一摘,就摘去了她上的红玛瑙簪子。又抬手摘掉了自己上的一处银簪子,插/到了她的发包当,笑道:“谭才人许是不知。红玛瑙虽在大西北是个稀罕物件,运送过去后价格昂贵,产地却是靠近燕京这边。物件多便不稀罕了,卖得也便宜,高门大户的千金不爱戴这个,只有坊司的歌姬与舞女循着好看,会经常戴。” “……” 谭招娣感觉今有一万个人在笑她是个土包子,但一整夜的宴会来,只有一个人在笑完之后,选择走近她,她伸出了援手。 她愣滞几秒钟,正准备开口说话,那女子却又是一行礼,含笑将红玛瑙簪子收了起来。 转身离开了。 谭招娣刚准备跟上,却被循声而来的春喜拉住,无奈只能作罢。 她只记得方才那女子,身穿着一身素净的浅蓝色妃嫔服饰,上还戴着个桃木簪子。 回到宴会后,她一直在宫妃席里搜寻,很快就找到了那位女子,距离她有些远,在位席里。上戴着个桃木簪,微笑与身边人交谈。 谭招娣一看,眼睛发直,都要看呆了。 好漂亮的人啊。 这皇宫里的女子相再差也差不到哪儿去,宫妃里更是有无数各式各样的美人,但那名女子却与别人不同,一颦一笑美若仙。 “那是谁?”谭招娣唤来小太监询问。 小太监一看,恭敬道:“回才人,那是宝林。”他之前就被春喜塞过银两,多提点了一句,“别看宝林娘娘位份比您低,却是个怀了龙嗣的,一月前刚请平安脉检出来。估摸着龙嗣诞,宝林娘娘就要升位份了。” 言之意,宝林家世背景虽一般般,但母凭子贵,您千万别想不开去得罪人。 许是谭招娣的视线太过于直白,又看了太久,宝林似乎是感受到了什么,偏眸冲这边也看了过来。隔着人山人海与山珍海味视,宝林弯唇,冲她点轻轻笑了一。 满庭院的梨花仿佛刹那间绽放。 谭招娣跟触电一般,一子收回视线,脸上通红抬手摸了摸顶的银簪子。 触感冰冰凉凉的,好舒服。 她的心情莫名很好。 这份好心情一直持续到了当夜里宴会结束,一个巨大的晴霹雳冲她砸了来—— 皇帝翻了她的牌子。 要死了。 她满心只剩这一个念。 是好恶心,她在席间看见了燕帝,燕帝年龄估摸着都有五、六十多了,又因放纵的缘故,外貌看起来比同龄人还要大许多。满脸的皱纹与沟壑,皮肤还漆黑涨红,光是看着她都觉得敬谢不敏,一想到晚上还要侍寝,要被这种能当她太爷爷的人贴近、亲吻,甚至滚床单,光是想一想她今夜吃的饭都能当场给吐出来。 “宝林居然能有孕,”谭招娣在寝殿里匪夷所思道:“漂亮妹妹怎都喜爱哄抬猪价。” 春喜大惊失色,“才人慎言!” 谭招娣道:“你说宝林到底是什么心态啊,她是喜欢陛吗?” 春喜笑道:“我的才人娘娘,您今夜哪儿有空去想宝林呀,先沐浴更衣吧。” 谭招娣“yue”了一声,道:“我反正不。我爹选择牺牲我,就要做好我反客为主,反过去牺牲他的准备。我不好,大家都别想好!”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春喜只以为她在说话,笑着伺候她沐浴更衣。被翻牌的宫妃一般都要提前沐浴好,换上单薄寝衣,要么被包着被子跟个粽子般抬到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