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既然户部都答应了,调兵十万的事自然就不必再议,他们安静地躬身行礼,协同户部尚书一同退了下去,周尧有些忍不住:“郑大人,你这是在戏耍我们不成?” </br></br> 郑尚书却也满心抱怨:“您二位是天子宠臣,劝解皇上少调些兵马不妨事,可怎么能把我卖了呢?这雷霆之怒,我如何担得起啊?” </br></br> 周赵鄙夷地看了他一眼,哦,你担不起,我们就担得起? </br></br> 这人真是,什么人呐?平白害他们在皇帝面前丢人。 </br></br> 三人互相埋怨着渐行渐远,殷稷靠在软枕上闭上了眼睛,他仍旧在生病,精力难免不济,不多时就睡了过去,这一觉却睡得并不安稳,时不时便会惊醒,却又不是真的清醒。 </br></br> 他看见纷乱芜杂的画面不停闪过脑海,周遭的场景也变幻不定,忽而是那天梦见无边无际的大火;忽而是高高耸立,摇摇欲坠的孤楼;忽而又是遮天蔽日的大雪。 </br></br> 他身处其中,不知疲倦的前行,不知道走了多久,才终于看见了一点变化,那是一口井,不知道沉寂了多少年,就那么突兀地出现在了眼前,像是逃离这里的出口,又像是通往更不见底的深渊。 </br></br> 他无所谓的走过去,然后在井里看见了付粟粟的脸。 </br></br> 他骤然惊醒,心跳越来越快,一点阳光却照进来,经过窗棱的割裂,只有一束照在了他脸上,他仍旧被晃得闭了下眼睛,梦境也随之消散,再记不得分毫。 </br></br> 等他适应了这点阳光才反应过来,天竟然已经亮了,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睡过这么长了,竟然从昨天傍晚持续到了今天早上。 </br></br> 可这种休息却并不让他高兴,他摁了摁心口,总觉得自己这次好像又梦见了什么别的东西,因为心里除了那股已经习惯了的空洞之外,还多了一丝慌乱。 </br></br> 好麻烦…… </br></br> 他叹了口气,抬手揉了揉眉心。 </br></br> 这细微的动静立刻引起了宫人的注意,玉春躬身走了进来:“皇上,太医来请脉了。” </br></br> 殷稷动都没动,他懒得看,反正这风寒迟早会好的。 </br></br> 玉春有些无奈,却不敢忤逆,只能退了下去,却没多久就又回来了:“皇上,祁参知携夫人</p>
前来拜见。” </br></br> 殷稷动作一顿,来了啊,他们真是好久没见了。 </br></br> “宣。” </br></br> 他虽然仍旧没有起身,却抬眼看向了门口,显然对即将进来的人十分感兴趣,玉春难得见他这副样子,连忙提前开了门,好让皇帝能早一些看见外头的情形。 </br></br> 不多时祁砚的身影就出现在了门口,他身边跟着个娇小的姑娘,对方一直垂着头,身体却肉眼可见的在战栗,进门的时候还被狠狠绊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