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也盼着会有奇迹的。
殷稷比他反应更大,已经抬脚出了门,可来人却只是个内侍,他来禀报说谢蕴醒了,猜着他应当还没用早饭,所以让他送了过来。
谢蕴醒来是件好事,他很高兴,可也还是有些失望,来的人不是他等得那个。
他垂了下眼睛,再抬头时已然冷静了下来,他又看了一眼被风雪携裹着的,空荡荡的宫道,轻轻摇了下头:“放着吧,你告诉她,我很快就会回去陪她,让她再等等我……”
内侍应了一声,将食盒送进了御书房。
“祁卿,用完饭就回去吧,”殷稷开口,透着浓浓地疲惫,“如今难民营出事,你理应去安抚人心。”
祁砚原本还想再劝劝他,可看他那幅迎着风雪宛如孤枪的身影,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钟白对于殷稷而言,绝不只是一个下人,一个臣子那么简单,当年在萧家他们主仆三人是相互扶持着才撑过来的,说一句兄弟也不为过。
他没有任何理由去拦着他,等自己的亲人。
“皇上保重。”
他躬身一礼,抬脚退了出去,迎着越演越烈的风雪一步步往宫门处走,冷不丁两道互相搀扶着的影子映入眼帘,他脚步猛地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