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岳庙庙门外,东侧数十步处,一株梧桐树下。班沁儿跟肖海龙说:“我姓班,真名叫班沁儿,我是拜鼎教的一个香主!所以‘庞歆羽’这个名字是我为了进入嵩山派而临时编出来的一个假名!” 肖海龙傻愣愣而又满面悲痛地杵着,看着班沁儿说话;这两天的他,就好像时刻在做噩梦一样。 班沁儿道,“我为什么要混进嵩山派,理由不用我说你也一定知道的了,这是门派之间的恩怨杀伐,不是你我能够决定的事!咱们不是小孩子了,应该懂得这些!” 肖海龙含着愤恨与悲痛质问道:“可你为什么要选择我呢?嵩山派那么多人,你为什么要选择我!” 这一点,班沁儿确实有愧疚,她的眸子忍不住躲闪了一下,跟着随口道:“因为你是嵩阳观的知客……”又想道什么,随口补充道,“其他人都没有你合适……” 肖看见班眼神躲闪,始终不敢正视他,就知道班心里有愧,于是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嘲讽的冷笑。 不过肖随即也知道,从班的角度考虑,她必须找个可以利用的人,而他就是这个人。肖于是又自嘲道:“也怪我自己,白长着一双眼睛,却看不懂你,还被你的色相给迷惑……我,我是真的没用!” 班见肖自责、痛苦,于心不忍,继续解释道:“我知道你是无辜的!所以我昨天傍晚离开之后,就没想要再碰到你,更不想让你知道这一切,就是希望你心里能好受一些!只是我没想到,事情会这么不巧,会在这里碰到你!” 果然,班的这两句解释稍微好一点,肖海龙的悲痛稍微缓解了一些。当然,只是暂时的稍微缓解,如今他师门没了,师父也死了,昨天的好“师妹”变成了今天的仇敌,这样的打击不是一两天能够平复的。 再者,本来班沁儿应该跟肖坦白,她除了是拜鼎教教徒,是香主,还是教主江天鼎的情妇,但班知道肖海龙爱她,迷恋于她,所以不敢说。 一来是担心肖海龙承受不了这个精神上的打击,一来是班的自私心理。因为班知道,在肖的眼里,她是一个如同清纯小仙女一般的女子,如果让肖知道她是江天鼎的情妇,自然就要破坏了肖脑海中的这个美好形象。 到那时,可能肖会想:“亏我还一直把你当成清纯美貌的小师妹!却没想到你竟然是个服侍过了中年男人的高级婊子……”班作为女子,出于这样的虚荣心,她也不愿说这个内情。 正这时,孟威不动声色地走了过来,看肖海龙道:“肖兄弟,你随我过来,咱们教主要我单独跟你说几句!” 肖海龙虽然很悲痛,很愤恨,但已经投降,而且孤立无援,心里没有主意,于是随孟威走去。同时孟威的态度,看上去还挺好的,挺温和的样子。孟威的这个样子,让肖海龙还以为孟有什么好事要找他了呢。 班沁儿不知道孟威带班沁儿是要去处死,最后再提醒他一句道:“肖海龙!” 肖回头,班认真之中带着点冷意,道:“你记着,我是拜鼎教的香主班沁儿!那个庞歆羽,她不是真的,这个世界根本就没有她这个人!你心里不必惦记!!” 肖海龙先是郁郁,跟着接受了班的冷漠态度,心里像是清醒了,也冷了。 孟威似笑非笑地催到:“别耽搁了,咱们走吧!”肖于是转头来,跟孟威走去。 走了小片刻,到中岳庙里面,又绕过两面墙,孟威把肖海龙带进一个小偏院,偏院中林木荫深。 肖海龙走进偏院时,可能是觉得不对劲,心里忽然有点怀疑,道:“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孟威还没说话,忽然从偏院的旁侧一个小巷道里冲出了四五人来,为首一个正是魏定军,其余三四个是拜鼎教的四十夫长,人人带着兵刃。 肖海龙作为俘虏,手中没有兵刃,他意识到不妙,惊道:“你们要做什么?” 孟威冷声道:“实不相瞒,咱们教主担心你会扰乱军心,让我们处决你!你认命了吧!” 肖海龙大惊,脸色剧变;跟着,他正要逃跑,孟威和魏定军,还有四五个小头领一拥而上。肖海龙没有兵刃,又面对这么多人,他手忙脚乱,仅仅抵得两三下,就中了魏定军和其他人的刀剑,又两下后,被伺机跃起身的孟威一掌击打在脑门上。 孟威作为拜鼎教堂主,武功跟许世翔差不多,其实在肖海龙之上。他这一掌击下,肖海龙不仅头盖骨碎裂,连脑浆也晃荡稀烂。 肖海龙眼睛一瞪,登时气绝;刚才他被魏定军他们刀剑乱砍乱刺时,痛叫声喊不住,这时也终于寂静了。 孟威和魏定军是江天鼎和张曳白决定留下来镇守嵩山的统领人员,所以肖海龙这个事,由他俩出手。 本来江天鼎是打算留两个堂主,但昨天已经损失了焦睿和向春和,此刻在这里的堂主除了孟威,就三个了,所以只让孟威一个堂主留下来。而且张曳白把魏定军留下来协助,也比较稳重了。 随后,孟威和魏定军他们找地方把肖海龙掩埋了。 孟威出来后,班沁儿还没有离开,她正好看到孟威,不由问到:“肖海龙呢?” 孟威正色道:“江教主的命令,把他处决了,免得有后患,你千万别声张。” 班沁儿心里大惊,脱口道:“已经死了?”孟威道:“已经死了。” 班沁儿干巴巴地瞪着眼,无话可说,或者说不出话,她怎么也没想到,肖海龙因为她,还有教派的原因,就这么稀里糊涂地死了。 孟威见班沁儿傻得说不出话,道:“教主有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