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侧靠南的一半是香主们的院落,靠北一半才是堂主院落,里面有寻常的房屋八大栋,八个堂主正好一人一栋。 午间闲暇,马文升正在堂主院的东南角的另一个堂主的房屋中,关闭着房门,跟四个教众赌钱,连同马文升在内,共五人。 他们五人除了马文升,还有另一个堂主,即是这个房屋的主人,离火堂堂主雷同,以及南侧来的三个香主。 五人其时正赌斗得火热,赌桌上铜钱、碎银及赌具堆得似个小山,五人也是身心投入,物我两忘,兴致极为高涨。 又一局摆下后,马文升死盯着桌上的赌具,以及他仅剩的两个碎银子,嘴上魔怔一样地念叨他所下注“天甲”格,就好像他念得越勤越狠,“走子”落入这格的概率就越大一样。 另一堂主雷同及三个香主也各自盯紧或念叨自己下注的格数。 正此十分紧要关头,忽然房门推开,紧绷的马文升五人一起看去,见进来的是一个小教员,其实是堂主院的内务人员。 这小教员一拱手,向马文升道:“马哥,外边有一个自称是教主妹子的女子叫你出去呢!” 马文升不知道是闷热,还是身心过于绷紧,额头已出了汗珠,他举手抹了一手汗珠后,惊道:“教主妹子?” 小教员道:“正是呢,她旁边还跟着一个男人。”马文升听到这,确信是子真二人无疑,十分烦恼地道:“我的姑奶奶!她早不来晚不来,怎么偏偏这个档口来!可真他娘的不是时候!” 对面的离火堂堂主雷同大概是赢了钱,心情很好,他笑道:“可不是么!咱们马堂主正等着这局翻本呢!” 跟着一本正经地看马文升道:“不然,让她在外头先侯着?” 马文升道:“你小子嫌命太长啦!敢让教主的亲妹子侯着,那姑奶奶可不大好伺候呢!” 三个香主中的一个笑眯眯地道:“听说她长得极是漂亮,不知是真是假?” 马文升忽然得意起来,道:“当然是真的啦!不然你几个跟着我出去瞧瞧?” 雷同饶有兴致地道:“她可有嫁了男人啦?”马文升心里凉了半截,道:“别说了!已便宜了一个听说是逍遥派来的小子了!” 雷同裂嘴道:“那还去瞧她做什么,又不能瞧到咱们的屋子里去!再漂亮也是人家的了!” 几个香主连忙应是。 雷同继而笑道:“再说了,你不是说那姑奶奶不好伺候么,倘若出去见了她,让她给看上了,日后她像使唤你一样使唤咱们,那可没完了了。” 马文升哈哈一笑,道:“你倒是想这样,也得有那福分啊!那小姑奶奶天生丽质,稍稍装扮一番,更是不得了!就你那平平无奇的模样,她怎么能看得上你啊!哈哈!” 雷同不服,眼睛一瞪,道:“说得你姓马的好像长得很见得人似的,你不也是那个样子么!” 马文升看见雷同的酸涩样,脸上一笑,心情好了许多,道:“跟你们扯那么多没用,我得出去见见姑奶奶了,且看她有什么吩咐!” 又向雷同几人正色道,“午后回来了,咱们再来几局!你两个赢了钱的,可不能开溜啊!” 赢钱的一个香主笑道:“赶紧见你的姑奶奶去吧,伺候得她高兴了,赏你一些银子,你才有本钱再来玩呢!” 马文升哈哈一笑,道:“你这话我爱听,我借你的吉言!” 雷同又笑道:“你银子快输光了,是需要一些本钱的!不然,咱们可不愿赌你那些穿得发臭了的裤子和鞋子!”几个香主闻言,哈哈一笑。 马文升骂到:“狗眼看人低,你们给我等着!”骂完,在众人的欢笑声中离开,想到能见那美丽的小姑奶奶,心中倒也有几分欢喜。 不片刻,马文升出来,左右张望几下,远远地瞧见“小主”跟百里正在议事大堂与堂主大院之间的一个小坡头上的一个亭子里坐着。 亭子左右生长了一株香樟和一株槐树,看上去都有一些年头了,树上铺展开的枝叶,遮盖了整个亭子,亭子瓦面上满是落叶。 马文升急忙走上。子真见马文升来,招摆出她白皙的小手,示意马文升赶紧近前。 到边,马文升拱手见礼,子真道:“咱们有个事儿问你,你要如实回答,不可隐瞒!” 马文升也不糊涂,不敢当即答应,觉得不能栽在她这个有名分,但没有实际权力的“小主”手里,反问道:“小主要问何事?” 百里道:“还是我来说。实不相瞒,我是寿春县八公山逍遥派掌门李清辉先生的第三弟子,大约半月前,本派大弟子张曳白反叛,并挟持了掌门师父来了许昌,我受本派上下近一千人众的托付,特来解救师父。因此问你,知不知道我师父被张曳白他们囚禁在何处?” 其实百里本并不知道师父是否被囚禁在此,之所以说的肯定,乃是防备马文升推托。 却不想,马文升惊愕起来,他道:“贵派的掌门被囚禁在了我们教廷里?这个事情我们都没有听说啊,也从没有见过令师李清辉呢!” 百里瞧见马文升的神色好像不是装出来的,心中大奇。 子真脱口道:“你们都不知道这个事?那可怪了!”马文升正色道:“确实没有听说呢!” 百里道:“我的大师哥张曳白你们也不知道?前一阵子,魏定军他们几个不是还跟你们一块,去巫山夺了姜隐孔的丹药了么!” 马文升一惊,急道:“巫山夺药这事听说正是你大师哥的主意,不过教主终究是采纳了,因此您还是不要声张出去的好!” 百里道:“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