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笙稳住后,抬头一看,看见坡头上有一小片竹木倒伏在地面上,当中一些已经干枯死掉了。 夏笙欣喜道:“那里有几根干枯的,咱俩一人拉一根下去就够了!” 不片刻,近前来,瞧了几眼,山雪道:“应该是冬天里被大风雪压倒而干枯死的。”夏笙道:“是呀,我曾听老大人们讲,有时雪下得很大,山里头的树木还有成片被压倒的呢!” 山雪随口道:“那些白茫茫的大雪其实很好看。”夏笙道:“是啊,我也喜欢看。整个世界白茫茫亮晶晶的一片,看得人好舒爽!”山雪欣慰一笑。 夏笙就着竹木道:“咱俩一人选一根适手的拉下去吧。”于是乎,二人把剑取出,各自砍了一根手腕粗细的,跟着往下拉。从上往下拉,而且竹叶地面光滑,不费多少气力。 夏笙随口又道:“不知道百里大哥找到水了没有?我还等着跟他一块做蛇羹吃呢!”山雪奇道:“你敢吃?” 夏笙道:“那得看他做成什么样子了!要是香熟可口的,自然敢吃,要是半生不熟的,野腥味浓重,那就不敢了。”山雪应声。 夏笙又道:“对了!他那宝贝蛇一整天不喂东西了,不知道死了没有?”山雪一笑,道:“你不知道吗!蛇是可以接连七八九天不吃不喝的。”夏笙大奇,道:“竟有如此奇事!” 山雪郑重道:“是啊!为什么它们不会饿死渴死,我不懂,反正那东西就有这么厉害的。”夏笙道:“你怎么知道的?” 山雪道:“我住九华山里面许多年啦,那些地方也有蛇,听师姐们讲的嘛。”夏笙道:“原来如此!我这一二十年来多半是住随州城里头的,城里头的人谈野物的少。”山雪应声。 夏笙随口又道:“子真姐什么都好,就是一张脸长得不大如意,不然她和百里大哥倒是很不错的一对儿。” 山雪大眼睛一眨,急道:“错了错了!你还不知道的!她才不是那样,而是个十足的大美女呢!” 夏笙大奇,道:“谁?谁是十足的大美女?”山雪道:“就是子真姐呀!”夏笙大惊,脱口道:“啊!如何见得?” 山雪干脆停步下来,道:“她脸上戴的是假面皮,骗人的!”继而道,“昨夜里我不是跟她睡一块了么,她梳洗时就摘下来了!不过她早上起来,又贴上了。” 夏笙惊奇不住,脱口道:“难怪难怪!昨天百里大哥还说她美貌呢,原来是这样!”山雪道:“当时我也纳闷呢!” 夏笙道:“她为什么这么奇怪呢?既然有好好的一张容颜,干嘛不能让人看到呢!”山雪道:“我也奇怪,不过不好意思问她。” 夏笙随口道:“难不成跟你一样?你出门了也喜欢遮着面纱。”山雪美白的脸蛋微微一红,脱口道:“我不喜欢别人盯着我看!心里头不自在……” 夏笙不由得心中欢喜,觉得自己对于东方山雪来说应该是熟识的人了,不然她不会对他讲这些心里头的话。 静得一刻。山雪忽道:“赶紧下去吧!他两个该等咱们了。”二人于是拉竹子往回走去。 不几步,百里忽冒出头来,道:“你俩可回来啦!子真担心你俩安危,要我来看看呢。” 夏笙随口道:“那个坡头上折倒了好一些竹木,我俩一人扒了一根出来!”百里瞧了一眼,道:“好样的,用来引火,够了!” 野外生火,难于引火,引火需要干燥而且细小的柴枝,百里看见二人拉下的竹木上有干枯细枝,便说足够了。 三人折回。片刻,到坐处,夏笙瞧见,百里已经把烧火的石灶搭建好了。 百里迫不及待地道:“你们在这里生火!我去刚才冒泉水的地方,把这大蛇杀了,洗干净,回来便煮了!一定要在半夜,月亮爬到中天时,咱们能吃上蛇肉和蛇羹!” 夏笙大喜,道:“这样就太好了,过个好中秋!”夏笙看时,见百里已提了大蛇和陶壶走去。百里此刻热情饱满。 山雪虽然在九华山中居住多年,却类似于城主、宫主一样的身份,从没有自己动手生火做饭过。山雪道:“该怎么烧起来呢?” 子真道:“你没生火煮饭过?”山雪点点头,微感歉意,道:“没有呢。”子真看山雪茫然不知所措的样子,知道她该是千金小姐之类的,于是不指望她。 子真看向夏笙道:“小老弟,你会生火么?”夏笙挠了挠脑子,红着腮子,道:“说来惭愧!我家虽不是大富大贵,但家中常年还有几个仆人,爹妈又疼爱我,除了读书、作文与琴、棋之类,其余的大概是不会的了……” 跟着道,“就是夏日里,偷偷在后园中,掏过鸟窝,捏过池子边的泥巴!”山雪瞧见夏笙讲得傻呼呼,不禁嗤地一笑。 子真七八年来都过的艰辛,小百姓的艰苦都尝试过,她随口向夏笙道:“你那少年生活,听着也够无趣的啦!”其实心里对夏笙和山雪的富足生活挺是羡慕。 子真于是又就夏笙和山雪二人道,“你两个,一个千金大小姐,一个富家公子一样,有米不会做饭,有锅不会煮菜,将来在一块儿,可怎么过日子呢!” 子真自然是嘴皮子快,随口而来,有口无心,要说有心,也是怨夏笙俩连生火都不会,而且让子真有点羡慕嫉妒。 然而夏笙和山雪都不是子真那样直率而外向的性格,二人猛然闻言,刷地一下,脸色都通红起来,而且红得厉害。 俩人不约而同地低下了头,既不敢看向彼此,也不敢开口讲话,只觉得脸上红辣辣的,挺难受。 子真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