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家府邸,议事大厅。 佟宇京正在用他那三寸不烂之舌,尽全力说服家族内的核心成员,大概意思就是再多给他一些时日,必定会将柳家收归己有。 全力游说,诚挚保证。 不少人已经被说服,先前那动摇的心,在此刻逐渐恢复平静,然后转为支持。 但也有那么几个人,没有那么好糊弄。 满脸络腮胡的佟宜河,就是其中一个,他冷哼一声,道:“大侄儿,若没有那金刚钻,就别揽那瓷器活,否则只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多谢五叔,五叔提醒的是!” 佟宇京拱手,看似礼貌,实则不爽。 身旁的佟宜栓,当然是站在自己儿子一边,于是补充道:“我说五弟,别一副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的样子,这可不符合你的性格。” “哈哈…” “大哥所言极是!” “我相信大侄儿,他是我佟家最优秀的人,更是我佟家话事人的不二人选。” 佟宜栓开口,其他人附和。 意思很明确,那就是全力支持佟宇京,只要这位大侄子登上话事人的宝座,那他们这些人就有享不完的荣华富贵。 被他人针对,佟宜河袖袍一甩,不再言语。 反观主位上的佟录元,他没有明确表态支持谁,但一直在观察各人的反应,然后道:“那就拭目以待,三日后见真章。” “多谢爷爷!” “多谢父亲!” 佟宇京,还有佟宜栓一干人等急忙拱手,纷纷表示感谢。 在他们看来,佟录元虽然没有明确表示支持,但此举分明就是给了机会,既然是给机会,那就是支持,所以主动权,仍在自己手上。 如此一来,一切都还有希望。 对于众人的反应,佟宇京异常兴奋。 本以为受到柳明翰摆一道后,会遭到家族的声讨,甚至责罚,可结果还不差,自己又多了一些时间,只要时间足够,自己就有办法对付柳家。 到那时,胜利依旧属于自己。 “老爷…” 就在此时,仆人急呼而来,整个人有些慌张,想必定有大事。 议事大厅,仆人不得擅闯,这是佟家的规矩,故而佟宇京怒斥道:“大胆奴才,竟敢私自闯入议事大厅,来人,将之拉出去砍了。” 仆人没有尊严,命更是不值钱,故而无人说情。 即便是佟录元,也是面无表情,因为他最讨厌不守规矩的人,何况是一个下人,杀了便杀了,无关紧要。 “老爷饶命…” 仆人嘶声裂肺,但无人理会。 眼看自己小命不保,仆人也豁出去了,于是大声呼喊:“老爷,佟家产业被柳家收走了…” “!!!” 所有人一顿,不明其意。 事情即将败露,佟宇京自然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右手一挥,喝道:“大胆奴才,妖言惑众,信口雌黄,你们还等什么,赶紧拉出去砍…” “慢着!” 佟录元厉声打断,然后命令护卫将仆人带回。 事情不妙,佟宇京急忙拱手,急切道:“爷爷,我佟家产业,柳家怎可能拿走,定然是这狗奴才胡言乱语,直接砍了便是…” “闭嘴!” 佟录元声音冰冷,不留任何情面。 待仆人被带回后,佟录元目光直视,像是要把人杀死:“你说,若是有半句谎言,老夫我定要你生不如死。” “是!” 仆人跪地,恭敬道来:“先前,小的们按例寻访柳家店铺,发现…发现闹市的几家店铺已经换成柳家牌子,小的们上前询问得知,他们不仅拥有地契,还有相关字据…” “什么?!” 在场所有人,目瞪口呆,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甚至有人直接拧起仆人的衣领,再三质问,可得到的答案一致。 与此同时,众人的目光,无比整齐,全部投向佟宜栓以及佟宇京:“大哥,大侄子,若是我没有记错的话,闹市场的几间店铺,都是在你们父子名下吧!” “父亲,您听儿子解释!” “爷爷,您听孙儿解释!” 父子二人异口同声,面向主位,纷纷跪地,祈求而语:“此事为权宜之计,目的是拿下整个柳家,故而才出此下策…” “够了!” 佟录元猛然拍桌,呵斥:“把所有事情,一五一十,说清楚讲明白,否则族规伺候。” 老爷子发话,无人敢违背。 即便是佟宇京,也不敢造次,因为对方的一句话,就会让他从佟家少爷变成一无所有的流浪汉,所以只得坦白。 在听闻讲述后,佟宜河等一众佟家高层,早已怒不可遏。 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非但没有从柳家手中夺取一粒,反而把佟家产业拱手相让,还被人家摆了一道。 这样的人,何谈接手佟家,何谈成为话事人。 “耻辱!” 佟宜河本就不爽,现在逮着机会,自然不会放过,于是直言不讳:“父亲,我佟家屹立鹭鹰城,从未受过如此屈辱,若照此下去,别说击败柳家,我佟家迟早会被人吞并。” “父亲,五弟所言极是!” “父亲,此事绝不能就这么算了!” “父亲…” 你一言,我一语。 全部都是反对,全部都是攻击,全部都是落井下石。 所谓树倒猢狲散,说的无非如此,即便树还没有倒,但已经没有枝繁叶茂的机会,故而众人纷纷切割,保持距离。 “父亲…” “爷爷…” 佟宜栓以及佟宇京,父子二人还想自辩。 不过很可惜,已经没有机会。 佟录元大手一挥,很果决:“我佟家发展至今,靠的是忠诚,更不养废物,为了我佟家名誉,即日起,将你二人逐出佟家,没有我的同意,不允许踏入佟府的大门。” “父亲…” “爷爷…” 佟宜栓惊恐,佟宇京不甘。 他们想要争取,但佟录元根本不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