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床板之上。 别人都已经呼呼大睡,但姜灿眼睛瞪大,完全没有入睡的意思,与此同样的还有赵武。 两人就像是心灵相通一般,脑子里飞速运转。 他们思考的是同一件事。 其一、若是庆州王要对朝廷发起攻击,仅凭小镇这些人恐怕还远远不够。 其二、从当初在七坪县了解到的情况来看,凤美人搜刮的民脂民膏不少,银子目标小倒是可以隐藏,可那么多的马匹,以及壮丁,都去了哪。 凤美人大费周章,不可能弃之不用。 除了小镇的人之外,其他地方还藏有大量士兵,这个推测,先前鲁亦冠的话可以证明,他的原话是:尔等立即让所属将士做好准备。 也就是说,住在小镇的人,均是军中将领。 而其余的士兵,分属不同的区域。 按照推测来看,为了便于管理和调动,其他士兵一定相距不远,没准就驻扎在小镇附近,只不过具体在哪,还得查探一番方能知晓。 可问题是,自己和赵武都已被困住,根本无法行动。 就当前的情况而言,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影卫身上,希望他们能够有所收获。 翌日。 “小弟弟,起床了!” 话音未落,雁蝉已经推门而入,完全不顾及里面的人是否赤身裸体。 赵武也知趣,迅速步出房屋,只留下一男一女。 姜灿先是一愣,随即变得坦然。 人家一个女人都不怕,自己作为一个男人,又何须在意,于是大方道:“姐姐,你怎么这么早啊!” “别废话,赶紧起来!” 言语之间,雁蝉顺势便将被子扯开。 如此举动,姜灿真是佩服,迅速用手遮挡,急切道:“姐姐,这样多难为情啊!” “怕什么,又不是没有见过!” “咳咳咳!” 雁蝉理所当然,一副目不转睛的表情,恨不得咬上一口,这让姜灿连连咳嗽,心想这女人还真不是一般的彪。 照此下去,名节不保。 姜灿无奈,迅速穿衣。 雁蝉也没有废话,直接把姜灿往小镇外领,前者也知赵武的‘遭遇’,故而主动叫上一起,这倒是省去了一番解释。 一路上,姜灿询问此行目的,但雁蝉并未说明。 单独相处,难得的机会。 姜灿自然不可能就此轻易放弃,于是有意无意道:“姐姐,好像你们都很怕凤大人,她到底是什么来头…” “姐姐会怕她?” 雁蝉脱口而出,气势顿时拉满,道:“若非王爷再三嘱咐,我们四个姐妹早就把她给收拾了,怎么可能还卑躬屈膝地伺候她…” 越说越起劲,音量也越来越高,而且越说越怒。 此处无外人,雁蝉也无所顾忌,顿时火力全开。 按照她的说法,凤美人是被王爷捡来,也不知道她有何能耐,竟然让王爷如此看好,不仅委以重任,还让四女委身伺候。 雁蝉越说越气恼,姜灿边听边思索。 按照当前的情况来看,前者口中的王爷,一定指的就是庆州王,也就是自己的王叔,姜有庆。 所有这一切,都是姜有庆在背后捣鬼,不过他在何处捡到的凤美人。 堂堂一方土皇帝,威震四方的庆州王,竟然会如此器重一个女人,而且还派出自己信任的四女贴身相护,想必事情绝非表面这般简单。 “到了!” 话音未落,雁蝉驻足。 放眼望去,前方一里之遥,有一个不显眼的村庄。 雁蝉一马当先,表情也立即变得严肃起来,而姜灿和赵武则在身后静静跟随。 没有言语,没有询问。 当到达村庄入口处时,雁蝉先是亮出自己的令牌,守卫见后立即拱手,恭敬道:“大人请,小的这就去通知将军。” 将军? 姜灿微愣,赵武疑惑,只有雁蝉理所当然。 看来这个所谓的村庄,情况和镇子一样,表面以普通农户做掩护,而实际上则是军营所在地,难怪镇子人员稀少,原来都分布在了这些地方。 不一会,汉子快步而来,正是士兵口中的将军。 “大人此次前来,可有…” “带我四处看看!” 没等汉子把话说完,雁蝉无情打断,前者也只得乖乖顺从。 一路所见,士兵成群,马匹无数。 姜灿和赵武颇为震惊,两人相视一眼心照不宣,他们可以确定,这些必定是凤美人搜刮而来,而且不少人应该都是被抓了壮丁,才被迫来到此处。 不过还有一个问题。 按照估算来看,从下面收上来的马匹和壮丁,必定不只有这些,至于藏在何处,还有待探查,但想必绝对不会太遥远。 四处走过,检查完毕。 临走之时,雁蝉直视汉子,正色而语:“务必做好相关准备,切勿让上头看到一些奇奇怪怪,毫不着调的东西,否则你的脑袋可就得搬家了!” “大人放心,末将明白!” 汉子拱手,恭敬相送。 虽然两人的对话简洁,但从中也提取了一些可用的信息。 雁蝉之所以前来检查,是为那个所谓的贵客打前站,确切地说,是提前做一些准备,避免让那位贵客看出不堪的一面。 自古到今,均是如此。 上面来人检查,下面展现完美。 然而还没等姜灿三人走远,一两马车在众护卫的簇拥下缓缓而来,而在车队最前方的马背上,是凤美人和鲁亦冠。 见状,雁蝉急忙立在一旁。 拱手,弯腰。 姜灿和赵武心领神会,故而做出同样的动作。 很显然,凤美人口中的贵客,此刻就坐在马车内,来此正是检查此地军营的备战情况。 他会是庆州王吗? 这是姜灿的第一反应,如果是,那他是否会认出自己。 不对! 这么多年未见,总会有些变化,再者说,现在自己这张脸并非真实容貌,怎么可能轻易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