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龙警官大学坐落在盘龙城西北郊的盘龙山脚下。 距离盘龙国际机场,虽不是很远,但也还是有段车程的。 所以,为了工作方便,盘龙市公安局,就把“机场路专案组”的工作场所,设立在了警大所在的社区内。这样,长生晚上需要到他在警大的实验室工作,也就十分地方便。不过,警大的校区规模还是非常大的。长生的爸妈,他们在警大的住宅,位于警大东边的教职工住宅小区。 从专案组到实验室,再到长生父母家,沿着湖边走,大约有四、五公里的路。警大又不像盘龙医科大学或者盘龙大学那样,学员也与普通在校大学生不完全一样。下了课,警大的学员,还是有些像在军营里,单独自由活动时间少。更是不准学员购买自行车,或者其它交通工具的。校内交通,主要就是靠两条腿。 长生比较忙的时候,经常也就不回家了。正好前几日,长生受伤住院了,直到恢复好了,才敢回一趟家,看望一下爸妈。也准备陪着爸妈一下,让父母不担心。 可回到家,长生才发现,妈妈的情绪很抑郁。 他悄悄地,问过父亲易国华,才知道:他妈妈李明钰,被解除监视居住的措施,恢复正常工作之后,压抑了很久的情绪,紧张了很久的精神,都一下子松懈了下来。使得她变得非常地谨小慎微起来,不敢进行或参与复杂案件的司法鉴定工作。甚至做实验时,也开始畏手畏脚、瞻前顾后,生怕有什么差错。或者总是觉着有什么没准备好,有什么忽略了,不敢及时往下推进工作进程。 更为令人担忧的是,李明钰团队进行的司法鉴定案件,最后需要她签字时,她拿着签字笔的手,不由自主地抖动的厉害,内心里非常抵触签字这件事,让她迟迟下不了笔。于是,她变得经常会说:“先放这儿吧,我再看看。” 搞得属下们,十分地不理解,私底下,各种议论也都多了起来。 老李从院长办公室回来后,悄悄问大家:“李院长这是怎么了?连我这个正教授的实验结果,都不轻易给签字了!” 老张则叹声说道:“唉,自从李院长回来重新上班,本想着工作业务可以完全恢复正常了,积压下来成堆的文件,该签字的签字,该处理的处理了。可没想到,有些被发回来要再‘核实’,有的就干脆放在那儿压着了,一直不给签字。这样下去,可怎么办啊?” 老王也凑过来,摇了摇头,说道:“我看啊,李院长这是怕了!” 大家听着,都有些吃惊。不过,稍过片刻,大家仔细一想,就不无点头的:“也是啊。何田财产案,太坑人了!李院长这么有面子的专家,成了被告,还被采取司法措施,真的是太让人难过了!前时,我就从心底里难过了好一阵子。” “最要命的是,案子虽然被驳回了,但只是说此案的基础不存在,并没有判定告错了呀!这其实,对咱们整个学院都质疑了,甚至是质疑了整个司法鉴定工作的准确性与可靠性。” 有年轻一点儿的,想法就单纯了许多,有说:“尊敬的几位大师,咱们管别人质疑不质疑的?李院长一开始就说了,不用担心的。这不,李院长已经没事儿了,回来了,咱们得让她有个恢复期对吧!毕竟出了这么大的事儿啊。” 老王还是摇了摇头,然后又说:“谁都想让问题能简单些,但这回的问题,还真的不简单啊!” 几位专家都点了点头,难过地说道:“还是再等等吧……” 盘龙市中级人民法院,此时此刻,也还在加班加点地,对何田财产纠纷案,还有一部分证据保全的问题,进行着讨论研究。有一部分人认为,这些证据,其实是民事纠纷案件的文件,涉及到个人隐私问题,不应该解除保全。待刑事案件侦破审理之后,再继续开庭审理何田财产纠纷案。而且,盘龙市委政法委汪书记,也就是市公安局汪局长,也是一再强调,不要将民事案件与刑事案件,作不必要的牵连。 但也有一部分人认为,并不是办案人员将民事和刑事案件牵连起来。而是现有的多项证据,都表明这两个案件密切相关。甚至能明确,刑事案件发生的基础,很可能就是为了抢夺何田财产的。既然此案牵扯到重大刑事案件,就应该优先审理刑事案件。只有解除证据保全,才能使得刑事专案人员,掌握案件情况,及早破案。 这种说法,马上就遭到另一方意见的反对:“如果刑事案件破案赖以的证据,是非法获得的,那么我们怎么保持程序公正?” 对方当然针锋相对,马上提出:“如果财产争夺的人,真的就是连环杀人案的主谋,难道我们还要保护他的隐私吗?我们还要帮助他获取巨额财产吗?” 当然,另一方马上就抓住了对方的漏洞,反击道:“你是说‘如果’吗?那么如果错了怎么办?如果正好相反,争夺财产的人,就是他应得的财产,我们不保全他的隐私而去进行曝光,那么是不是就把他或他们置于各种危险的境地了?破案是要讲证据的,而不是讲假设。” 最后,市中级法院院长,斟酌再三,说道:“大家的意见都很正确,所以,既然公安局的意见是不希望把民事案与刑事案扯到一起;而检察院认为,破获重大刑事案件,是当前重中之重,必须把两案并案,证据共享;那么法院,就应该既照顾到破案的需要,又要照顾到程序公正。是不是可以将原财产纠纷案件的检材证据,移交给公安专案组;而将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