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打开吗?” “能打开,其实就是普通的化妆镜,原本应该是装的粉扑。”兰月接过手,手指转了下银环,木盒上半部分‘咔’的一下就开了,“这原本是我奶奶留下的东西,可能有好几十年了,奶奶以前经常拿这个妆奁逗我开心。” 大概是想到过去的开心事,兰月一直没有太大表情波动的脸上浮现出真心的笑容。 王警官把妆奁打开。 妆奁的下半部分是一个比盒子本身小一圈的圆形凹槽,原本应该就是用来装粉黛之类的东西,只是现在空空如也;上半部分就是化妆镜,同样是圆形,嵌在木头里,用的似乎还是铜镜,照出来人的样子并不清晰…… 但也没有问题。 “没有问题了,谢谢您的配合。” 王警官把东西按原样收好,跟兰月道了一声谢,随后退出了房间。 兰月一个人在房间里静静坐了一会儿,打开手机。 上面已经有好几个未接来电了——因为她关了静音,所以一个也没接到。 看了几眼,上面又跳出来一条新的来电显示。 看来不接是不行了。 兰月叹了一口气,心里默念了好几遍‘心平气和’,才按下接听,顺便拿远了手机—— “兰月!哎哟我的闺女,你真是长大了,妈的电话都不接了,啊?你说你去哪鬼混去了!打电话电话不接发消息消息不回……喂,月月?月月!” 电话刚一接通,手机里就传出响彻整间客房的‘河东狮吼’。 幸而兰月把手机拿的远了一些,不然一边耳朵肯定是废了…… “……喂,妈,我刚有事,电话静音了……” “有事?什么事?我都打电话给你领导了,他说今天中午就给你们放假,你还能有什么事?我都给人家小江打电话让他来帮你搬行李了,结果就是联系不到你!行了你也甭管什么事了,赶紧去你屋里把东西收收,人小江马上就来接你了……你看你都订婚的人了,怎么还这么不懂事!” 她母亲说话就像连珠炮,一说起来没完没了,兰月愣是找不到自己插话的机会…… 她只能等母亲的唠叨告一段落,才语慢声缓地解释:“妈,是这样的,公司里出了一些事,所以下午不用上班,但是……可能有一些问题警方要了解,所以现在我还没有办法回去。” 兰母一听就觉得不对:“有问题?不是,怎么的,警察还找你了?哎哟,他们怎么能找你呢!你去跟警察说说你有急事啊,人小江还等着呢……” “……妈,我不是说了,江澄那边我会自己联系的吗?我现在真的回不去,我会告诉他让他回去的,您就不用管了。” 兰月看着天花板上的吊灯,表情显得异常淡漠。 “怎么能不管呢?这可是你的人生大事!”兰母是完全不听兰月的,“你跟妈说你人在哪?我跟小江说让他过去找你啊,你说你在哪……” “我在四季酒店,安宁区的四季酒店。” “酒店?你这孩子还学会骗我了啊!刚刚还说警察找你——” “一个小时四十七分钟前,我和我的同事李青青在看守所,大概二十分钟前,警方派人送我们到酒店隔离看守,如果您想查证,可以打电话给李青青或者去市公安局。”兰月麻木而冷静地打断自己母亲的啰嗦,“江澄那边,我去给他打电话,您别掺和。” “哎!月月,你——” 嘟嘟…… 强行挂断电话,兰月把手机扔在一边,捂住胸口。 每次跟自己母亲打完电话,胸口闷都算好了…… 但是,眼泪还是在她眼眶里打转。 她还以为自己已经足够坚强了,可每次面对不跟她讲道理的母亲,她才知道自己有多脆弱。 硬生生把眼泪憋回去,兰月重新拿起手机,不再去接母亲重复打来的电话,而是拨打起一个没有存在通讯录里的号码。 电话响了两声就被接通: “兰月,阿姨说你下午没上班让我去接你,我现在可以过去了吗?” “……抱歉江澄,我妈之前没了解清楚情况。”兰月语气一顿,心一横,闭上眼睛撒谎,“公司里出了点事,我现在,在看守所……只能打这一次电话,如果出来了我再联系你……就这样吧,麻烦帮我跟伯父伯母说声抱歉。” “什么?看守所?不是,兰月你——” “真的很抱歉……警察来找我了,我先挂了。” 嘟,嘟,嘟…… 电话打完,兰月长出了一口气,然后将所有熟人的联系方式全部拉黑,她这才稍微舒心。 而后她往后一倒,也不换衣服了,就这样在大床上眯瞪过去。 ……估计也只有她在知道要去看守所的时候有多么高兴,而知道要来酒店呆的时候,更高兴了……虽然知道这么想不好,但,她确实巴不得在这里多关几天,哪怕去看守所都行。 因为这样,她就可以逃避现实了。 逃避现实的什么呢? 比如说,婚礼。 从上周三母亲联系到这个富裕的江家,就迫不及待的想让她嫁过去,说江家是富家豪门…… 江家的主母估计也是因为自己的儿子一把年龄了还没对象,就跟她母亲一拍即合,打算让她和江澄来一个闪婚。 没人问过她的意见,也没问过江澄的意见,江家就将他们俩安排的明明白白…… 兰月不想结婚,一点都不想。 她父亲很早就去世了,连死因不清楚——父亲死的时候,母亲不在,是她奶奶在那偏僻的河边村捕捞养殖,赚来的钱都供她上学和生活开销,剩下攒起来的一部分,奶奶那时候笑着告诉她,那都是她未来的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