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昆去寻孟韵歪缠,一个人灰溜溜地回来了。 孟韵已经睡着,被贺昆扯了扯被子,再看到一个放大的人头,吓跳了起来。 额头重重地磕到贺昆的头上,要多疼就有多疼。 孟韵没忍住,将贺昆呲了一顿,然后给赶了回来。 阮棠他们见到贺昆时,看到她额头上红红的印子,都沉默了。 毕竟是他们这些搅屎棍,才搅得两人吵了架。 但是羞愧只维持了43秒。 柳湘云挪了挪屁股,小声地跟阮棠哔哔。 “他这是被小孟姐打了吗?” 阮棠默默点头,“应该是的。” “嘶,那么大的红印子,都快乌青了,拿搬砖拍的啊?” 阮棠想了想,“火车上应该没有搬砖,但是也有可能特意带的。”毕竟有前车之鉴嘛,能操什么工具就带上什么。 “胡说!我媳妇那么温柔那么爱我,怎么可能打我!” 叶子爱忙安抚:“是是是,你媳妇爱你,最爱你。” 这安慰,还不如不安慰。 贺昆恼了,抓起被子倒头就睡。 阮棠见情况不对,抱着小崽子,溜了溜了。 再醒来天才微亮,等阮棠给小崽子收拾好,沪站就要到了。 阮棠拎着行李箱走在前头,季南烽抱着菜篮子走在后面。 众人在站台上集合,各医院负责人开始清点人数。 确认人没少后,就拉着一众人拉到了厕所门口,等所有人都修整好之后,又拉着去公交车站。 公交司机一听是参加此次医护交流大会的,立即上报了领导调度了几辆公交车,将人送到了西山招待所。 一下车,第一次参加学习的医护们只觉得眼睛都不够用了。 这招待所真的太气派了! 除了几幢,还有一个大花园。 西山招待所早年是租界里的洋行的办公大楼。 他们此次入住的是三号楼,是当初洋行的高级职员和家属居住的,现在改为了招待所。 孟韵不是第一次来,见到这些三四层的法式洋楼已经见怪不见。 孟韵盯着乌青的额头与阮棠小声地道:“果然是年轻人,高兴得太早了。” 阮棠一听,这里头好像有大文章啊。 孟韵没想卖关子,接着道:“前年,我们住的房间有两间套房,足足住了32人。你没听错,就是32人,里面全是上下铺。套房的客厅里堆满了私人的东西。” 阮棠倒吸一口凉气,“32人住一个月啊?就算是现在天凉了,也会馊的吧?” “我第一年来学习的时候,一个月瘦了三斤,天天睡不好。” 要是真如孟韵所说,32人住一间,那她们家的小崽子会臭的吧? 臭崽子,太可怕了。 不行,她得想办法。 阮棠让大家在花园里休息片刻,她去找招待所里找人打听打听。 招待所前台的服务员才刚睡醒,乍一见到阮棠,吓了一跳。“你怎么来得那么早?” “我们这么多人出行会影响其他人坐火车,所以特意挑了晚上的班次,凌晨到的沪市。” 服务员朝着阮棠手指的方向望出去,果然看到了花园草坪旁的空地上整齐地站着两百来号人。 “你们是来参加全国医护学习交流大会的吧?你们都被安排在2号楼和3号楼。” 阮棠谢过服务员的指路,“同志,是这样的,我是想打听一下,2号楼和3号楼都是32人一间房吗?” 服务员当然知道阮棠的意思,念在这群人还挺有素质的份上,她给人指一条路也成。反正每年都有人这么办的。 “2号楼和3号楼是上头免费划拨给参会的人员住的,你们要是有活动经费,可以住6、7、8号楼的,里面有不少都是四人间六人间的。” 阮棠又打听了价格,只要一个人补5元左右,就能住上。具体的价格得看几人间而定。 阮棠谢过了服务员,跟各医院领导说明了住宿情况。 人,她是齐齐整整地带过来了,等交流会结束后,她再齐刷刷地拉回去就成。 具体怎么选,就看各医院自己了。 反正省一,她得安排住人少的。 各院的负责人都不是第一次来参会,早抱怨开了。 “杭省离得近,我们每年都来得早,住的都是普通的32人套间。有些省份远的,到得晚,听说还有48人和64人的套间。光上厕所都要提前去排队。” 得亏了阮棠提出的厂商合作,大医院和大厂合作,小医院和小厂合作,各家医院或多或少都有进项。 同样的小医院来的人也少,他们选择稍稍人多一点的也不错,总比挤几十个人的强。 汇总了各医院的情况后,阮棠就带着人去了6号楼办理入住。 省一因为造家属楼,所以还挺缺钱。阮棠与医护们说明了情况后,统一办理的是两间的套房,一间6人。一人需要补上9块。 “如果个别不差钱的同志可以自己掏钱,再升房。” 然后,省一的医护财大气粗地都给自己升了房。住的全是两间的套房,一间2人。 那些中小医院的医护就没有省一这般出手阔绰,他们还想省出这笔钱可以给家里人买不少东西。 整理完房间后,就是自由活动。 明早7点,交流会才开始。 医护们组团决定出去走走,打算先去看看想买的东西,等临行前再去统一采购。 因为季南烽几个男人机智地带了结婚证,所以被服务员安排住在了一间屋。 季南烽和柳社长一间套房,贺昆和苗建业一间套房,就在隔壁。 阮棠抱着小崽子回屋,可能是换了一个地方的原因,小崽子今天醒的时间比平常时候多多了。 “小白白,你都要长黑眼圈啦。” “小小年纪就学你爸熬夜,可不好哟。” 季南烽一夜没睡,一直守在阮棠的车厢外,这会儿正躺在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