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家的长子长孙不见了。 医护们和安保科的同事将医院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找到。 一个孩子就这么在医院里凭空消失了。 屈家老大差点儿急疯了,在医院里发疯地痛骂市一的医护们吃屎的,他们家孩子被人抱走都半点不知。 孟老院长和孟韵昨夜直接睡在了医院里,一听说屈家的长孙被偷走了,就让人去报案。 孟韵领着便衣们过来了解情况的时候,就听到屈家老大将医护们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个遍。 医护们敢怒不敢言,到底是孩子是在他们医院丢的。 他们医院存在了不可推脱的责任。 “行了,别丢人现眼了!” 屈老爷子沉着脸叱骂,“我昨天就跟你说了,让你们夫妻俩别太高调,现在好了,着了人眼了,还有脸在这儿骂骂咧咧。” 屈安宛扶着屈老爷子,“你们夫妻俩个才是吃屎的吧?两个大人守着一个孩子都守不住,还有脸在这儿逼逼赖赖,也不嫌弃丢人。” 季南烽见人多了,怕冲撞到阮棠,哄着她回了病房。 季南烽与阮棠小声地道:“我昨夜一夜未睡,并未听到隔壁两间病房有半夜开门的声音。” “会不会是开门的声音很轻,轻到你没听到。” 季南烽想了想有这个可能,做贼的当然得小心翼翼。 过不了多久,便衣们开始一个一个病房地询问可有人发现了异常。 到了他们这一间病房时,大娘自来熟地跟便衣们说起了昨日她抱着她家的小四去要奶,其他产妇可小气了,就那个大厂长儿媳妇人美心善,刚生了孩子也没产奶,还愿意帮着喂奶。 “若非后来实在是喂不出什么,这才放弃了。” “对了,我昨天见着他们家儿子了,长得挺难看,皱巴巴的,黑黝黝的,没我家小四好看。” “当时我还想着夫妻俩长得都还好,咋孩子长得这么磕碜,今天一看原来是像了爷爷。” 便衣们见大娘拉着他们说着一堆有的没的,而偏偏她是除了蒲夏冰夫妻和医护之外,唯一见过屈家长孙的。 屈家长孙丢了,他们全靠医护们和父母的话拼凑那孩子长什么样子。 可这些人说话,没一个有数的。 屈家老大夫妻俩觉得儿子长得跟天仙一样,医护们却说孩子长得普通,有点儿黑。屈家老大夫妻俩一听就不乐意了,觉得医护们是在报复他刚刚辱骂他们了。 就这,又闹成了一团。 “大娘,你能不能仔细、展开说说到底哪儿像屈老爷子。” 大娘没念过书,嘴张了半天,就吐了三个字,“就挺像。” 然后又手比划着耳朵咋样,头多大…… 阮棠躺在旁边的病床上听了许久,总结道:“应该就是小老头一样,干瘪,黑瘦,不强壮。” 大娘在一旁猛点头,“就是这样,果然是你们文化人会说话,两个磕碜字能比说那么多。” 便衣中有个年长的,他开口说了一句公允的。 “屈老爷子年轻的时候,算得上省城的人人夸赞的美男子。” 大娘一脸不信。 屈时光与屈老爷子长得相像,屈时光长得仪表堂堂,书生气十足。唯一与屈老爷子不同的是,屈老爷子许是上位已久,身上的积威更重一些。 若是真要较真地说起来,屈安宛这个女儿反而是最像屈老爷子的。 阮棠曾以为,屈时光媳妇怀孕后,屈安宛就会寻过来讨子。她连拒绝的说辞都准备好了,左等右等都没等到屈安宛。 再结合屈老爷子并未第一时间来看望孙子,阮棠猜测屈家人对生子的执念应该是淡了许多。 屈老爷子听到有人说他丑的时候就站在了门外,等便衣们做好笔记离开,这才由着屈安宛扶着进门。 屈老爷子进门后,占了季南烽的椅子,问候阮棠可好。 阮棠道了一声无事。 屈老爷子就开始叹气。 隔壁的大娘一见屈老爷子一把年纪愁成这样,说一句话要叹三口气,也觉得自己刚刚有点儿不厚道,说老人家丑。 这人老了哪能不丑? 大娘主动与屈老爷子搭话,劝着屈老爷子想开点。 “你们家儿子儿媳妇都是大好人,大孙子也一定能受父母庇佑,说不定今天就能找到的。” 屈老爷子眨了眨昏花的老眼,再抠了抠微聋的耳朵,“你刚说什么?” “您教子有方,儿子儿媳妇都是大善人,就昨晚我家小四没奶吃,我求了好几家……” 阮棠垂眸玩着手指头,听着屈老爷子这个老狐狸一句一句地套着大娘的话。 昨夜又累又急,早早就睡了。 一早就被隔壁丢孩子的动静给吵醒了。 听清有人喊孩子不见了,阮棠两人忙去了隔壁。 一看,竟然是屈家丢了孩子。 屈家老大指着一楼的医护们破口大骂,甚至还推搡上了。 市一的医护们乍一遇上这事,全成了无头苍蝇慌了神。 季南烽制止了屈家老动手,阮棠让值班医生去寻两个孟院长,“他们昨晚就宿在办公室里,其他人去医院的各个角落里找找。” 等孟韵和孟老院长匆匆赶来时,阮棠才退到了一旁。 孟韵向医护和家属了解情况。 阮棠从病房里看进去,就看到了蒲夏冰躺在病床上,两眼无神地望天花板,整个人木木的,绝望至极。 那一眼,阮棠就觉得有些说不上来的古怪。 再听大娘一口一句“你儿子儿媳妇是大善人”就更觉得古怪了。 她的心里只有隐隐一个猜测。 就听到屈老爷子让大娘将她的小外孙女小四抱来看看。 大娘心念一动,抱起小四给屈老爷子,屈老爷子顺手接过。 屈老爷子的媳妇早逝,他一人带大四个孩子,四个孩子又给他生了一溜儿的孙女,他虽工作忙,但是闲下来时还是会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