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他娘的,这四个人脚底板上按了轮子了吧,怎么跑那么快!” “摇兄弟!今天一定要弄死他们!要不然我们东西两市迟早要关门。” 灰衣打手们追得气喘吁吁,眼睁睁地看着四人一个加速拐进了一个巷子里。 苗建业喘着粗气打开了一处小院子。 四人一进屋,全扑到了井口旁,打了水一顿猛灌。 一个个瘫在了廊下的木板上,苗建平想着想着,痴痴地笑了起来。 “看在咱们有难同当的份上,要不要一起跟我干一票大的?” 苗建业这次被追击就是因为他上下打点,建了一个新黑市的据点,就在省城南面,与东黑市紧邻两条街。 南黑市一开张,就放出了低于其他黑市的粮油,还有平价的收音机。 第一天,是附近一些百姓试着来逛逛,捡了大便宜后就将这地方告知了亲近的亲朋好,一传十十传百,南黑市就传遍了半个省城。 才过了几天,南黑市的规模就堪比东西两大黑市合起来。 “有钱出钱,有力出力,以后给你们分红。” 季南烽毫不客气地踢了苗建业一脚,“别哔哔,要是耽误了正事就连你的新地盘都要被一窝端了。” 看在柳湘云的份上,季南烽没好气地隐晦提醒了一句。 苗建业给了季南烽一个“我懂”的眼神,“这次真不怪我,我也不知道这些人会去车站等我。我晚点去弄四张车票,一定不耽误明天出发。” 苗建业说着爬了起来去屋里打电话,不多会儿就出来了。“搞定了。” 王强都惊了,这几人到底是什么组织!一个普通的小院里竟然装着电话机,要知道,这年头电话机只有单位能装,打一个电话就要一顿饭的钱。 他们竟然为了买几张机票,就花了一顿饭的钱。把钱给他啊,他愿意跑腿啊。 这一刻,王强对这一伙神秘组织有了初步的印象,庞大且有钱。 难怪这几人会有如此大的野心,想要一举端了剪刀会。这不就是勾勾手指头的事情吗? 毕竟,剪刀会都是一群乌合之众,很多人都跟他一样冲着那点子钱去的。 王强顿时信心倍增,不觉得自己是去送死了,他打定了主意好好干,以后加入这个神秘的组织。 几人在院子里待了一个多小时,听到外面已经没了动静,这才小心地走了出来。 苗建业带着他们换了另一条小路走,谁想刚出巷子就被人发现了。 “在这里!” “快来!人在这儿!” 四人又开始一路狂奔,后面一群人狂追不舍。 季南烽提议分开跑,贺昆和王强拔腿就往另外两个方向跑了,独独苗建业却紧跟着季南烽跑。 “耳朵不好使?分开跑啊!” 苗建业不肯,“我要是一个人跑,就连个为我收尸的人都没有。” 季南烽一顿加速跑:“你既然知道还要搞事情?” “我也不想的啊,谁让你定好了十日就要出发,我只能棋行险招,一口气将他们挤兑到关门。” 季南烽磨牙霍霍,“往人多的地方跑。” 季南烽带着苗建业,后面遛着一堆人往市中心去。 路过三层的国营商店时,季南烽脚下一拐就跑了进去。 阮棠与柳湘云听说了省城开了一家十分良心的黑市,正打算去凑凑热闹,谁想就遇上了一群混混追人。 柳湘云:“我要是没看错的话,他们追的是你男人?” 阮棠:“你没看错,他们还在追你男人。” 两人后知后觉地撸起袖子就打算救自家男人。 “等等,不如我先投个龟壳吧。” 柳湘云摸出龟壳就扔了出去。 激情大战,死不了。 “不急不急,死不了。” 柳湘云将卦象说给阮棠听,阮棠却是一百个不信。 跟柳湘云出生入死几回了,就没见她算准过。 再说,这死不了范围可大了,吊着一口气也是死不了。 一进入国营商店,就见国营商店的保卫科的同志将大部人都挡在了门外。 “这里可是国营商店,你们要是敢闹事,下半辈子就等着在橘子蹲吧!” 场面僵持不下,阮棠和柳湘云趁乱进了国营商店。 “我们祖上可都是三代贫民,我们是穷,就不能进你们这高大上档次的地方长长见识吗?” 领头的是个有头脑的,说着将铁棍扔到了路边,还特意将身上的衣服拉开一口子。一副“我穷就是你爹”的架势。 保卫科的同志能拦着小混混进国营商店闹事,但是不能拦着穷人。 只能侧身让开了路,其他人都有样学样丢了铁棍子,大摇大摆地进了国营商店,然后进去地毯式搜寻。 一楼,毫无所获。二楼,也是。 只剩下三楼卖女装的那一片区域。 灰衣打手朝着这一片靠近,吓得女顾客们瑟瑟发抖,与女售货员一起躲进了柜台里。 “老大,没人。” “怎么会没人?我们的兄弟将这里都围了起来,怎么会没人?总不能飞了吧?” 领头的暴走,在三楼转圈,苗建业滑不溜秋,他们总算是撬开了苗建业身边人的嘴,知道了他今天会去车站,也知道了苗建业背后的人也在来的路上。 这一次要是不能弄死苗建业,趁机吞并了南黑市,以后被吞并的就该是他们了。 领头的又搜寻了一圈,最后站在了试衣帘的前面。 他伸手一拉,就听到了女人们的尖叫。 “啊——耍流氓!” 没等他反应过来,帘子就被拉上了,他忙挪开眼,他只记得模糊地看到了一片白花花,肉眼所见,大概四五个女人躲在了试衣帘后,还有两三个女人可能正好在换衣服,还没来得及穿上。 帘子后传来了悲惨的哭声,“呜,我被人看光了,我不活了。” “我也是,活不下去了。” 帘子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