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以血化雨,改变百里天象,果然派上用场,大片行尸复生,出来允吸血水,可以省去刘樵大把时间。
随着刘樵不再往钵中滴血,天空血雨渐渐稀薄,逐渐化为正常雨露。
天空乌云缓缓收拢,聚在刘樵上空,只有这方圆百十丈,还淅沥沥下着小片血雨。
“呜呜…嘶…”无数行尸犹如上瘾,个个癫狂追逐血水,渐渐皆朝法坛汇聚而来。
“来得好…妙哉”
无数行尸围拢过来,刘樵却丝毫不惧,反倒高兴的抚掌大笑。
如此诡异的场面,如此诡异的行为,毫无仙风,倒还真有几分旁门邪道的模样。
少顷,见坛下密密麻麻人头攒动,估计约莫有数千行尸层层叠叠在百丈方圆允吸血雨,刘樵面色一肃,当即双手掐诀,喝声:“起…”
“哗哗…”风声舞动,尘土飞扬,霎时有黄巾力士,将预先伏好的符幡撑起,围住四方。
天空云散雨收,众争抢血水的行尸还没反应过来,便纷纷口喷白雾。
甚至连哀嚎惨叫都来不及,伴随一口尸气被符幡法幢逼出,顿时浑身一软“咔嚓…咔嚓”响声四起,浑身骨架好似失去支撑,散落地上重新成为一堆堆白骨。
而那些行尸所抽出的尸气,则化为缕缕恶臭白烟,飞入法坛,自行钻进预先备好的净瓶之中。
不过十余息,数千行尸尽化枯骨,坛上四五个瓷瓶,装得满满当当。
刘樵盖上布塞,贴符封住瓶口,心下颇为满意,再有这么两三次,祭炼法器就够用了。
“这颊山当真是个邪道宝地,今晚上卷了几千行尸过来,估计也不过百之二三,待明夜再做法召来…”
见地上剩下白骨叠起数尺高,这行尸久受日月精华,骨骼不似普通尸骨那般脆弱,正是祭炼幡杆的材料。
可不能浪费,刘樵又做法,谴黄巾力士,架风将这些行尸枯骨皆搬到金室山中。
按刘樵估算,少说也得用上万普通行尸骷髅,才能在炉中烧出几根玉骨出来,这还是一切顺利的情况下。
如果一但火候不好,报废几炉,那所用尸骨还得更多,所以如今寥寥数千具,远远不够。
待黄巾力士运送尸骨回山后,刘樵思索今晚上收割了一茬行尸,得明天还要作法再召更远的骷髅,便也不打算回山。
架遁术,在颊山随意找个坟堆少点,气味淡点的山洞,谴力士清扫干净,暂时用做炼法之地。
洞中,刘樵盘坐蒲团,口喷三昧火一缕,揭开净瓶符封,一片白雾飞出,化作亩许白雾铺在洞中。
伴随火焰烧灼,白雾“嗤嗤”直响,如火练猪油,无数杂质飞出,一片腥味恶臭。
亩许白雾,在烧炼之下,变成红雾,映得洞中红腾腾一片霞光。
刘樵狂催法力,三昧火焰雄雄吐出,足足烧灼半个时辰,苦苦攒的两年法力耗费一成有余。
那红雾也变了几次颜色,直到最后渐渐化作灰青之色,亩许尸气,也烧得只剩下丝丝缕缕,巴掌大一团,好似一卷毛线般。
刘樵这才汗流浃背的收了三昧火,喘着粗气,一把将那团青色气线捞在手上,思索道:“这便是青煞?”
“好像也没什么特别之处啊…”搓开翻看半晌,才珍重收入宝囊,感叹:“不容易啊,似这般效率,要织成二尺幡面,少说还得三五次。”
纵然下乘材料,须得青煞三尺,织成幡面,玉骨一尺,须得五节。
……
转瞬月余过去,南山乱石窟已经白骨堆积成山,皆自颊山搜集而来。
洞中一方静室,早已架上丹台,数丈八卦炉,隔壁还有木炭,干柴,满满储存十余洞窟。
刘樵头戴莲花冠,云袜布履,外披大红八卦衣,手持拂尘,向洞中走来,行走间,仙风飘飘,打扮得像摸像样,好似老君临凡。
身后则是青面獠牙,又黑又壮,却头挽双丫髻,手持蒲扇,做烧火童子打扮的常龙。
这一月间,刘樵师徒往返数遭,终于集齐诸般材料,青煞五团,已织成二尺幡面。
常龙采仙蒲草浸泡抽丝,编成飘絮六条,幡尾也已经完工。
“如今就差玉骨幡杆了,快开炉吧师尊…”常龙在身后兴奋的嘟囔道。
刘樵二人静坐数日,调整心情,只为今朝,当下也不迟疑,拂尘一挥道:“点火,开炉…”
伴随拂尘挥下,“呼呼”风声大噪,炉地忽然窜起一团火焰,不须法力,却温度奇高。
却是常龙铸此丹台时,特意化为真身,倔石开山,叱开地窍,引的山中地火。
“尊命…”一声应和,闪出十余黄巾力士,或挑柴,或运炭,霎时洞中一片忙碌。
地火比凡火更为暴戾,更难操控,但温度却很高,不过盏茶时间,八卦炉便烧得红艳艳一片。
刘樵端坐法台,见此,一舞拂尘,发号令道:“火候已到,投入材料…”
数百黄巾力士,早已准备好,闻此号令,揭开炉盖,轮流不息的搬运白骨投入炉中。
“加大火力…扇风…”
又是一声令下,刘樵吐一缕三昧火,飞入丹台,又有无数力士,不断添加柴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