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樵摇头笑道:“我修行尚浅,实不知这宇内高人,有多少上圣,何人可称混元。”
“你能仅凭传说典籍,知道这些人物,已算是不错了。”黄角大仙先是肯定了刘樵。
随即才道:“这宇内之间,亘古诸劫,可称混元者,唯四个半而已。”
“四个…半?”
刘樵有些疑惑道:“怎么还有半个的,莫非异类修成的,不能算一个?”
“哈哈哈,缪矣,似这等上圣,何谈异类人类,已然宇内超脱矣。”黄角大仙忍俊不禁道。
见刘樵不解,大仙毫无顾忌,直言道:
“道门三教主,西方一个教主,这四位算真正混元大觉,西方还有几个教主,据说也修成大觉,按他们说,就是东西两方,各有三个教主。”
“但实际上,依贫道观之,除二教主准提道人,道妙高超,勉强算半个大觉(混元)”
“其余几个教主,都练什么玩意儿,也敢称教主?”说到这儿,黄角大仙满脸不屑。
刘樵听得似懂非懂,这些名号,貌似前世也有所闻。
只是黄角大仙言语毫无顾忌,刘樵有些不敢搭话了。
自家就是个小虾米,这些大神通者的事,还是少谈为妙。
黄角大仙看不上,但人家捏死自己,还是轻松的。
所以气氛一时沉寂。
恰在之间,壶中酒水,已然温热。
刘樵见此,忙又转过话题道:“道兄的酒烫好了也未,快弄来尝尝罢!”
“来来,喝…”黄角大仙取给刘樵一个长柄勺子。
………
恍惚不觉,已是数日过去。
二人对坐论道,各持小勺,一边言谈,一边自壶中舀酒,喝一口,又继续问对。
天地洪荒,宇宙上古,大圣仙神,无所不谈。
不觉外面过了多久,黄角大仙的壶中酒水,好似无穷无尽,喝不完一般。
酒呈青碧,好似玉液,抿一口,唇齿留香,愈饮愈令人神气充沛,会有醉意,但不会头晕目眩,神情迷乱,
身体虽然不受控制的瘫倒,但精神却越发清醒。
这种感觉,很玄妙,不是喝醉,而是形醉神不醉。
神思愈发清明,以前想不起的事,都跃然脑中,瞬间想通。
一些修行中的疑惑,不问自明,似乎,像是悟道的状态,真是神奇。
刘樵靠在亭边,面色微醺道:“老兄,你这是什么酒,喝之不尽,且…嗝…越喝越清醒…”
二人相交许久,交流自身道术,言谈甚欢,大仙便提议八拜为交,互以兄弟相称。
刘樵着实拗不过,也只得同意,高攀一位大仙兄长。
“酒名醍醐,陈酿已过百年,可非凡物酿制,纵天宫亦难寻,老弟…嗝…你可有福了…”黄角大仙打个酒嗝道。
又指那汩汩冒热气的酒壶。
得意道:“这是壶天大法,贫道的黄天,便缩在壶中,莫说喝不完的酒,就是四海八极,亦能装的。”
言罢,不由分说,提着刘樵往巴掌大壶中一扔。
“啊…”刘樵一声惊呼,只觉天璇地转,自那小小壶的落下。
待回过神来,已到另一方天地。
天空尽是黄云,没有日月星辰,却又自然明亮。
脚下雾霭腾腾,丝丝缕缕的黄烟,似氤氲仙气一般,朝自己飘来。
“咦!”刘樵惊讶不已。
那黄烟沾身,浑身通透,好似被洗涤了一遍,沾了仙气一般。
手上练武的茧子脱落,一些旧的小伤痕,纷纷消失,全身皮肤白嫩,发丝光亮。
“莫非真是仙炁?”
刘樵转头四顾,一望无际,皆是黄炁,不知有多宽,又多远。
虽则形醉,但心里清明,知道已是到了黄角大仙的洞天中。
正在这时,顶上黄云散开,好似天开了个窟窿。
依稀可见一位无穷高大,身躯伟岸的黄衣之神,浑身云遮雾绕,刘樵在其面前,好似一粒尘埃。
“如何!”黄衣之神面无表情道。
声如洪钟,响彻整个黄炁宇宙,随即黄衣之神吹口气。
无穷黄炁涌动,刘樵饮了仙酒,七八分微醺,站也站不稳脚,还不及反抗,便被黄炁裹住周身。
又是一阵天璇地转,才惊觉又回到观云亭中。
日月还是那边日月,黄角大仙则蜕了丝绦外袍,抱着酒壶,趟在亭台上酣睡。
显然刘樵进入洞天一瞬息间,外界也不知过了几天去了。
心下不禁感叹,地仙之祖有个袖子能装人,这黄角大仙的酒壶能装天。
所谓【袖里乾坤大,壶中日月长】恐怕莫不过如此,果然不愧神仙之宗祖,也会这般功夫。
……
晃眼数日过去。
一条虹光,自桐柏山飞出,须臾朝北而去,正是刘樵,架土遁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