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临云崖石窟是茅闾二道修炼魔法妖术所在,非修清静道法之处,不可久待。
刘樵记好感悟,二人匆匆收拾一番,就半云半雾出了毛山。
“师父,那前面不远有个大城,唤做鄜州,我在那厢买的绢简刀笔。”
刘樵道:“那就去鄜州,在城内寻个地方落脚,咱先把道术练成再走。”
行不过百十里,云雾下方,一座城池周长十数里,熙熙攘攘,人流如梭,百姓风物,与朝歌略有不同。
师徒二人远远落下云头,又是一番改换装扮。
刘樵游方打扮,戴破道巾,黄杉拂尘,常龙还是陀头模样,项挂一串流珠,坦胸露腹,二者皆大袖飘然,云袜步履。
也跟着那些挑担卖柴炭的,卖瓜果枣的小贩排队进城。
“二道者,自何方来?”城口军卒作揖道。
瞧他模样甚是礼敬,刘樵便道:“自东朝歌而来,我师徒皆是良家,军爷拦我得何故?”
那军卒脸一肃道:“前些天西伯圣人朝贡回返,幸有仙家救扶,驱处虎狼,如今广发布告,招纳道人异士,并非阻拦,只是专在城门提醒。”
常龙闷声道:“怎个招纳法,莫非一人赏个万金,赐紫袍玉带,入阁为相呼?”
“那倒不敢违制,只是我西歧二百镇,但凡举异士上贡歧州,会与异人官职品佚,或为总兵,或为督粮总制,皆实权军职,还有赏钱百金,千金不等。”那军卒回道。
言罢,又道:“所以我等州衙,凡道人、异士入境,皆得请去衙门报备,成则有赏,不成也给抄化,施些粥粟斋饭。”
原来却是自西伯候姬昌先得异士刘樵相助,又得第一百子雷震子提挈,一天功夫过五关,归西歧之后。
深感仙家之法力,遂广发布告,让麾下二百镇,皆上贡道人,头陀,异士,按本事授军职。
这么一弄,倒是好些能人异士投了西歧,只是官衙高官皆凡夫,如何能识真圣。
撒虚捣鬼之辈纵些小术精巧,居了高官,真有弓马武艺,道术能耐的,好多只得个押粮官的闲职。
刘樵捻须笑道:“西伯圣人倒是个好道的,那我等无甚异术,好慕道经罢了,即不是法官,也不是高功,只是医术游方的,可还要去衙门报备么?”
那军卒看刘樵师徒风尘仆仆,衣衫破烂,确实不似高人,便蔑然挥手道:“凉那东方朝歌来的,也无上真,即不是法官就算了,进城去吧,若无处歇,只管去衙门,有素斋供奉,厢房住宿。”
所谓法官,可不是后世管律法那个颂师,但也相通,此时指授过法碟符箓,能丹书咒水的官方道人。
一般行走人间,专门给大户人家解厌胜,看风水,不算仙家炼气士,只能是乩童,会扶鸾请仙的一类,因为大多祖传绶过天宫,或师承阴司法箓,敕为法师,所以又称法官。
进城之后,常龙忿忿道:“这卒子不识吾师乃玉虚真仙,还言我东方无上圣高真,师父谦谨个甚,怎么不施些道术,与他开开眼界。”
“人家又没说什么,不过东西两地,互相蔑视罢了。”
刘樵心说自家算个什么上圣,目前法力堪堪不足两年,元神道行还没摸着门槛,道术两门,还有一门未成,杂鱼烂虾罢了。
不过自从在茅山见刘樵悟道之后,常龙倒是对他信心大增。
开玩笑,常龙活了七百年,老妖老魔交往不少,万年道行的老祖巨擎也远远见过。
却还没见过那个能显化道妙的,那种感觉,虽只有一刹那,但仿佛无穷大道就在眼前,更别说刘樵才修行区区几年。
当时常龙就在心下直呼“吾师刘樵,有大圣之资!!”。
“那咱们去不去衙门表演法术,混些斋饭禅堂供奉?”
刘樵樵诧异的看了他一眼道:“你烧那寨子不是检了些金珠贝玉么,又不缺钱,去作甚?”
“嘿嘿,是有一些,可惜大头都被哪些喽啰走时掏走了…”常龙摸摸鼓鼓的囊中憨笑道。
确实那山寨遭常龙一把火烧成灰烬,不过有些金玉不惧火炼,只是化成一坨仍在残恒中放光。
大抵都是原来老贼隐藏的积蓄,都被常龙翻出来捡了。
刘樵摇头,递给常龙一页帛书道:“你去购置一间清静些的宅了,再按这方上写的,香烛硃墨,案台黄幡都采买些,咱们把下章道术练了,再往西歧去。”
“那师父就在这客店吃些酒菜等我,我少顷就来。”
常龙接过帛书答应一声,又递些钱给刘樵,让他在这酒馆吃些酒水等着,便自去了。
………
半日后。
常龙便办好了事宜,钱如流水,在鄜州城西数里外,阡陌丘林深处,采买了一座幽暗僻静的庄院。
这厢真是个好去处,只见山坳中;宽宽一片空闲场地,曾为豪族猎场,高埠处,大大一圈精致庄屋,初代鄜候高令公故业。
倘建禅庵道院,尽叫千门万户,怕做不下鸟革翠飞;但若作鬼窟神坛,便住半载一年,真个不闻鸡鸣犬吠。
好家伙,这一片庭台楼阁,花坛水榭,朱木馆舍,走廊连接,弯弯曲曲,占地数十亩,常大爷拿钱不当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