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并未告知,只让弟子等人先行归宗。” “那就是天机阁内务,不用我们插手了,”邱明生又叹了口气,哀怨地一扫面前这堆叠的印章,“你的任务算是解决了,你说我这个……天衍印找不着,回去以后我怎么跟掌门师兄交待呢啊?” 晏秋白温和答声:“天衍印丢失并非长老之过,您如实回禀,掌门当能明晓。” “话虽是如此,但我总觉着,这天衍印它不应该丢啊,天衍宗跑出去的都是些触不到宗门核心的边缘弟子,难不成还能……” “我说你这个糟老头话怎么那么多?秋白都给你搭台阶了,你怎么就不知道下驴呢!” 一个清脆又跋扈的女声忽地从隔壁桌案下面钻出来。 袁回被这个声音吓得头皮一麻,差点跳到晏秋白身后。 “兰兰兰兰……长老!!” “咦,小袁回也,嗝——”坐起身的另一位带队长老兰青蝶打了个长长的酒嗝,“也在啊!来来来,让我看看,你这两年历练可是长进些了?” 说着,女长老笑眯眯招了招手。 “师兄救我!!” 袁回话头开的时候还在晏秋白身后,话声落时,人已经被“薅”到隔壁桌案旁边了。 “没大没小的,有本长老在,喊什么师兄?” “师——兄……” 袁回的方脸被拉近了,兰青蝶醉眼迷离地眯着看了会儿,然后嘿嘿一笑,手下就狠下了大力气,差点把袁回的方脸都搓圆了,她还一边搓一边打着酒嗝念叨—— “这境界是涨了一点点,但约等于没有啊……你这小子,白生那么好的根骨天赋,一点都不知道勤修苦练,要我说就是你爷爷太惯着你了……不过一年不见,你这脸是更方了,掌门当初给你取这名是真没取错啊?” “师……兄……救……命……” 袁回已经被搓得快没气了。 晏秋白无奈,朝兰青蝶作礼:“兰长老,师弟失礼无状,还请您饶过。” “嗯?” 兰青蝶停了手,轻眯起眼,酒气如剑便落向俯身行礼的青年弟子。 然而剑气临身,却自动一分为二,从青年公子身体两侧薄划过去。 只掀起了两根青色发带,凌冽翻扬。 “切,”兰青蝶眼神一动,松开袁回,“没意思。” 她抱着酒壶又躺回去。 很快,桌案底下就打起呼来。 袁回揉着被搓得通红的脸皮,嘟嘟囔囔但不敢出声地溜回去。 邱明生尴尬地从旁边收回目光,权当这“玄门之耻”不存在:“咳,那个,秋白啊,你应该也听到金敕玉令了吧?” “是。” “掌门发来剑讯说了,这次破例开山收徒,也是为了接纳一些流散到凡界各处的天衍宗弟子,免生祸端。这场玄门天考就由你亲自主理,我们也放心些。” “弟子遵命。”晏秋白略有意外,但仍是平心静气地接了剑讯。 “那你要是没其他事情,就先行回宗吧,免得耽搁了天考主持。” 晏秋白默然片刻,应声离开。 袁回本来想说什么,也被他一个眼神摁住了,灰头土脸地跟着他快步转身出了天衍宗的这处分殿。 等到门外好一段距离,确定两位长老不特意放出神识应当是听不见了,袁回这才开口:“师兄,你不是也想知道那天夜里妖皇说的话到底是真是假吗?怎么不开口问问?” “问谁。” “当然是邱长老啊,长老堂里可再找不出第二个像他这样好说话的了,过了这村没这店啊!” “邱长老为人宽厚,并非不明是非,”晏秋白沉眸,“妖皇所言,无论真假,既然门内已下了‘缄口令’,任何一位长老都不可能提及。” 袁回撇了撇嘴:“幽冥之主都快成传说了,上万年前的事情,他们还不肯说个明白。妖皇如果说的是真的,长老们难道就一点都不心虚——” “师弟。” 晏秋白轻声喝止。 袁回住了嘴,但看眼神显然是不服气的。 晏秋白:“你须知,这件事若真翻出来,且不论是否要历数宗门仙逝长辈们的过错,它远非上到我玄门就可止住。” “啊?那还能上到哪——” 袁回的话停得突兀。 要剿灭那界至恶的魔,可不是小小一个凡界能决定的,当年灭魔大旗之下,为首自然是仙界几位仙帝。 袁回僵了两息,仰脖,表情诡异地看了眼清朗的天空。 “……不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