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 这是一头狼。 还是只金毛的狼。 走廊上的追赶声消失不见,如同外面的怪物也在害怕狼的气息,陈念直挺挺地僵立,连大气都不敢出。 他终于意识到这压根就不是什么拥抱,而是对方将头埋在他的肩窝里闻嗅,寻找该从哪里下嘴才好。 陈念紧闭双眼,然后又把眼睛睁开。 算了,还是在临死之前好好瞅瞅梦中才会有的美丽场景吧。 他努力想要记住废弃的实验室,斑驳的窗户和夜空中的圆月,希望等梦醒之后,可以通过画笔将场景复现出来。 但想象之中被当成鸭脖啃的情况并未发生。 这只狼在他的脖子里闻够之后,终于抬起头。 陈念也看到了它的真实面容,狼的脸上,有一双紫罗兰色的幽深眼眸。 陈念的脑子宕机了。 ……等等,为什么面前明明是头狼,他却怎么看怎么觉得熟悉呢? 要不要这样搞啊! 上次他梦见沙弗莱还是个人,也就在爸爸和汤阿姨的婚礼上激烈地打了个啵,怎么这次梦见,沙弗莱连物种都变了! 不过往好里想想,这头狼是沙弗莱,就意味着对方应该不会把它吃掉,属于好事—— 还没想完,陈念就感觉到有个硬硬的东西抵在了自己腿上。 陈念:“…………” 他浑身僵住了。 那东西陈念实在是过于熟悉,几天之前它还真真切切地顶在自己胸口,差点让他呼吸困难,连魂都吐出来呢! 一瞬间,陈念脑子里浮现出无数打着马赛克的精彩画面。 不!我求你别再想了! 但离奇的脑补已经开始了在梦境中发生。 亲亲都算是很纯情的举措了,陈念甚至都不知道他衣服是怎么消失,他只知道…… 救命啊这是一头处在发情期的狼! “呼!” 陈念骤然睁开双眼。 梦里的荒诞和放纵让他喉咙发紧,湿乎乎的触感让他连看都不用看,也知道身体究竟都产生了什么样的变化。 比较要命的一点在于,他还睡在哥哥的床上。 天还没亮,此时应该在凌晨三四点钟,陈念不知该如何是好。 他鬼鬼祟祟地爬起来,摸了摸自己方才躺着的位置,还好,床单和被子是干的。 陈念把桌上的台灯打开,迅速地换了内裤和睡衣,脏了的衣服他直接放到卫生间的盆里,等到明天睡醒再洗。 陈词的睡眠很浅,就算在熟睡中,也随时可能会被惊醒。 陈念全程都注意着,别发出太大的动静,终于收拾好了,他总算松了口气,迅速地重新躺到刚才睡着的位置。 虽然挺没节操的,但陈念听到自己心中有一个声音在小小地嘟囔: 不知道再睡一觉,能否继续方才的梦境。 事实证明,并不能。 对于大部分人而言,做过的梦一辈子只会出现一次。 陈念再度醒来时,身边空无一人,陈词已然悄悄地起床了。 他呆呆地坐了片刻,仍旧能记起上半夜的那场梦境,抬手揉了揉眼睛。 真是离大谱了。 如果是被沙弗莱顶到的那天做这个梦,陈念还觉得情有可原,毕竟当时自己真的受到了极大震撼。 但这都过去好几天了,怎么还会有类似的内容? 明明昨天和沙弗莱好像也没有什么亲密接触啊。 就只有在密室里两人被吓得抱在一起,菜鸡互啄而已。 陈念神情复杂地起了床。 他走出卧室找了一圈,没能看到陈词的身影,去问陈蔚才知道,陈词起床吃过早饭,就下去晨跑了。 不愧是哥哥啊,放假都记得锻炼身体。 陈念暂时放下卫生间里的衣服,直接坐到桌边拿起ipad打开procreate,他迅速地用色块大面积铺开,尽可能还原梦中场景的氛围。 但其实陈念清楚,真正产生神秘压迫感,让他屏住呼吸脸红心跳的,可不是单纯的场景。 而是那个在场景中出现的人。 或者说狼。 脸上又情难自禁地烧了起来,陈念放下电容笔,用力拍了拍脸颊。 可恶啊,这就是青春期嘛?他怎么会对着沙弗莱发春呢! 陈词也在这时晨跑回来,他直奔浴室,打算冲个澡,洗掉身上的汗,却看到放在盆里的那几件轻薄衣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