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 南潇雪转了回来,把一盏酒放在桌。 清浅的酒液荡两荡,安常惊讶问:“你去打酒了?” “嗯, 你不是说度数不高么?尝一口。” 她冷白手指扶着酒盏, 顿了顿。 “安常。” “嗯?” 南潇雪笑笑,端起送唇边一抿。 她刚才是想说什么吗? 她再说,安常也追问。 两句始终横亘的“那你要怎么样”, 成就了两人之间略带酸涩的默契。 南潇雪说:“真得走了。” 安常:“。” 她站起来,瞥一眼桌碗碟,安常又:“放着别管了, 一会儿收拾,你先去忙,坐会儿再走。” “那真走了?” 安常仰起脸笑笑:“啊。” 南潇雪转身出去。 安常盯着酒盏, 听着那轻灵脚步, 这一次她觉得己做足了心准备, 抬眸对着那背影看了眼。 却又仓皇低下头, 一抬手握住酒盏。 明明清晨阳光, 为什么她双眼却被这背影刺伤似的。 她对着酒盏边沿仔细看了看。 方才讲“桃花酿”酒名由来的一段,似让南潇雪突然喝酒的举,具备了某种特殊意味。 南潇雪卸妆,但整体妆面也脱落了小半,口红变得很浅,安常盯着酒盏边沿看了半天, 也看出南潇雪的口红是否印在面。 她把南潇雪喝酒的那方转往己这边。 端起来抿一口。 喝酒哪有什么特殊意味呢?是人为赋予的罢了。 有些话, 她永远不会说出口, 南潇雪也一样。 安常手指伸进酒液里蘸了蘸,在残旧木桌一笔一画写了行字。 是南潇雪雷声中捂住她双耳说的那句话。 是她俯在南潇雪背指尖描画的那句话。 此时她又写了一遍, 然后伸手抹去了。 站起来结了账,走出了酒馆。 ****** 晚南潇雪片场,遇见柯蘅。 柯蘅笑笑:“雪姐,倒数第二天了。” 南潇雪点一下头。 柯蘅:“什么感觉?” “你指什么?” 柯蘅牵了一下唇角,不再多说什么,转身走了。 片场见安常。 牟导过来找南潇雪商量镜头时,南潇雪状似不经意问了句:“安小姐今天来?” “喔,还有两天就拍完了嘛,所有镜头昨天她给出意见了,看她也挺辛苦的,就让她后面这几天想来就来,要是觉得累,就不来了。” 南潇雪幽幽盯着他。 导演吓一跳,摸摸鼻:“说错话了?” 南潇雪摇头:“有,就这样吧,该准备拍摄了。” 她总跟安常说,她不喜欢送别。 对过去的她言,因为「送别」这行为什么意义,浪费时间和情绪已。 现在她仍不喜欢送别,却似有了别的原因。 商淇走过来:“又闹别扭了?” 南潇雪睨她一眼:“说了不是会闹别扭的关系。” “那她怎么来?” “她在现场什么工作了,就不来了吧。” “是过来告诉你,们后天一早走,跟柯蘅同一班机,但是呢,神通广大的搞了一张商务舱票。” “够厉害的你。” “那是。” 南潇雪微垂着眼眸。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商淇从方方面面来说是厉害的经纪人,别的经纪人搞不定的事她能搞定。 南潇雪一抬头,现商淇正盯着她。 “怎么?” “觉得,你像有什么话想跟说。” 南潇雪摇头:“有。” “吧,那走了。” 说什么呢? 问商淇能不能再多搞一张机票,带安常一起走么? 若说次回邶城参加金羽奖,叫安常同去的想法,还能算作包裹在宁乡一梦的一次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