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 “所以夫子选择了那位赵家小师弟,恩师同意收下我。”赵普此时方明白夫子当年为何那样安排,不由脱口而出。 冯道颔首,微笑道:“这是其中一个原因,更因为你足够优秀,师兄推荐时说你老成持重,我观察下来发现确实如此,这几年的吏务你勤勤恳恳,任劳任怨。” 赵普听冯道称赞,想到刚才自己的失态,脸色一红。 冯道虽老眼不花,心里一乐,暗道这小子还是年轻,口头却是鼓励道:“年轻有上进之心是好事,总不能像我这老头一样,只能混混日子。” “不过,这次你也得去过过闲云野鹤的日子喽!” 赵普听冯道这么说,知道意有所指,没有急于表达自己的意见,何况冯道刚才的话里已经点出他将拥有“扶”字脉传人的资格,后面的安排应该无比重要。 冯道也没有继续卖关子,将原因和安排一一道来。 “两脉所出,所求不同,所以你们所学亦是不同,我把你安排在吏员职位上四处轮替,就是为了让你快速了解官场的运作,你做的很好,我也很满意,本该将你调任一地先积累资历,可局势风云变幻,前朝隐帝这一胡闹,把我们设想的局面完全改变了,你也就没有了崭露头角的机会了,老夫我已近古稀,就算将来你接我衣钵,即无资历又无人脉,下面的人恐怕也不会服你。” 看了看赵普变得凝重的神色,冯道自己自己的话他应该是听了进去,那么后面自己的安排就比较好接受了。 “可天下有什么功劳比得上从龙之功!” 这话如同一道惊雷在赵普心中炸响,恩师这话是何意思,今日新皇刚登基,难道四脉有了新的人选?不应该啊!以恩师冯道的一惯以民为本的作为,他不会同意再度改朝换代的。 只听冯道接着说道:“当年选定如今圣上,你也算亲历之人,想来对那位柴夫人,不对!如今应该称“故圣穆皇后”,对她有所了解。” “她是夫子的记名弟子,论传序我可叫一声她“师姐”。”赵普答道。 “嗯,可惜了!”冯道遗憾道:“若是她依然建在,我等自可高枕无忧,我四脉推出的“骄子”人选,自然多多少少和我们自己有些关系,其身旁必然要一个有深度影响力的人,一是保证我们将来的利益,更是为了防止新皇“卸磨杀驴”,“定”字一脉的惨剧历历在目,不可重蹈!” “恩师所言甚是!”赵普后脖子冷汗直流,心道自己怎会如此糊涂,竟会忽视了这么重要的问题,以为新皇登基万事大吉,放松了警惕还一心为自己谋前程,却不知杀机已经四伏。还好杜夫子与冯道等老一辈深谋远虑,自己与他们比起来还是太嫩了。 “你也不用忧虑过甚,圣上虽是马上得天下,可比起前面几位要豁达宽仁许多,而且新朝刚立,四面皆敌,他不会无缘无故对付我们这些有功之人的,何况…” “何况什么?”赵普此时已经心服口服,只愿能从恩师这多听多学,连忙问道。 “最大的危机已经过去了。”冯道慢悠悠说道:“泽平追随夫子时,可曾学会识人相面之术?” 赵普愕然,年少时立志救民于水火,对夫子闲暇时谈及的一些小术都没放在心上,从未追问求学过,不想今日冯道会提及。 冯道看他样子更乐,指着他笑道:“泽平为人太方正了,显学应精研,那些旁门隐学也需了解些,说不定哪天便用得上呢!” 赵普被笑得有些无奈,低声嘟囔道:“学生愚笨,一部论语刚精通半部,实难腾出精力学其它。” “好吧,老夫今日实在高兴,也不再逗你,说与你听便是。”说着,冯道摆手让赵普安坐。 赵普知道这是老人讲古前的做派,当年在夫子座下时亦是如此,索性安下心听冯道讲故事。 冯道见他放松下来,便将这些时日的发现娓娓道来。 “老夫旬日前上朝时无意间发现,那时的监国如今的圣上,脸上隐约有一道暗影,以相书上言,这是人生机耗尽的征状,开始老夫还以为是自己眼花,但连续几日都是如此,而且那道暗影有放大的表现,就由不得老夫不信了。” “那前几日京中各家谣言起于老师吗?” “那倒不是,老夫可没有那么无聊,到处传人闲话,这京中懂这些人可不少,但圣上精通武功内力深厚伪装的好,就算有人看出,也难以确定真是那么回事!” “加上“藏”字脉传来消息说,南北交通消息都受到了隔绝,老夫便知不妙,所以就连你的升迁调令都扣了下来。” “圣上明知命不久矣,却强行改朝换代,而唯一能继承圣穆皇后遗产的郭荣却又被隔绝在外,这般操作老夫想了许久都没想通,一度以为郭威是想将我四脉连根拔起,可过了几天不见动静,直到今日,老夫再观圣上面相,发现那道死气暗影又消失了。” “消失了!莫非…”赵普猜到一个可能,惊呼出口。 “也许有人已入蛊中,也许只是虚惊一场。”冯道直接补充道:“反正我等危机倒是解除了,那郭荣今日也出现大典上,老夫观其父子皆无异样。” “那我们该做何安排?”赵普还是有些担忧问道。 “泽平,老夫这次阻了你的仕途,可有其它想法?老夫尽可以满足你。”冯道没有回答,反而对赵普问道。 “全凭恩师运筹。”赵普恭敬答道。 “那好!”冯道观他态度诚恳,道:“既然你认可我的安排,那我就替你做主了。” “夫子前些日子来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