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千莫不懂如何识别角马,还是靠着立月的能力,花了不少时间总算找了两千匹成年强壮的,从山林另一边绕了出去。
兜了好大一圈,把这群角马藏在一个京城西北的树林中,又布下阵法隐藏起他们的气息,交代立月在此看守等他们人过来等等一些细节后,古千莫从背面回到驻军的军营中。
同样的事项又给张百年说了一遍,这把张百年说得热血沸腾,虽然不知道古千莫从哪里弄来的角马,但是能骑角马作战,这还是朝廷部队中头一次,直让张百年更期待对上四皇子的叛军。
一众安排妥当,古千莫悄悄出了张百年帐篷,重新回到自己被安排的帐篷中,他这会儿还不想暴露,融入军中,在下层看到的东西最为真实。
一进帐篷,突然发现帐篷中的四人已经回来,好巧不巧,正好是今天他来驻地时候遇到在外警戒的四人。
“是你?”
那之前带头的中年人率先开口说话,他脑中灵光一闪,继续问道:“传闻今天有个新人打了上面的人夺了我们伍长的职位,不会就是你吧?”
古千莫微微一笑,尽量让自己显得和颜悦色,只是再怎么努力,这副面孔总看上去有些奸猾,说道:“是我,在下胡九。不是说军中这种职位只要擂台打过就能夺取吗?我打过了擂台,应该是我的。这位大哥怎么称呼?”
“陈开山!小伙子,哦不,伍长大人,您可知这样做就得罪了上面,很可能会被针对啊!”
陈开山说话的时候,其他三人再看古千莫时,脸上竟然带了一些可怜的神色,对于他们来说,得罪了上面就等于堵了晋升之路,伍长这样的小官可以靠自己争夺,但是十夫长,百夫长这样就要任命了。
得罪了上面意味着在他们眼中,古千莫晋升十夫长根本不可能,他们小队也会受到其他人的排挤,这对他们整体只有坏处没有好处。
“啊?这样吗?我新来的还真不知道,多谢陈大哥提醒!”
古千莫故作心惊,装出十分后悔的模样,又急忙问道:“不知道陈大哥还有补救的方法吗?”
陈开山摇了摇头默不作声。
这时旁边一直在调试弩枪的中年人开口道:“胡伍长,我叫陆一桶,名字有些俗,爹娘没文化,都是老人给起的。原本看你商人的模样没什么身手,没想到能把樊百夫长那边的人得罪了,咱也敬你是条汉子。实话给您说,这个名额按资历来说应该是老陈的,结果这姓樊的使了关系,本来想控下这个名额安排自己的人上,结果被你截胡了,还被张统领看到,这下他的脸丢大了,之后定然会给你小鞋穿,按照那人的性格,绝对不会让你好过。”
而拿着另一把弩弓的年轻人上前大大咧咧地拍拍古千莫肩膀,耿直地说道:“胡兄弟,俺们都看不惯那个姓樊的做法,本来还劝陈哥过来放下警戒争一争,陈哥身手不错未必不能坐这个伍长的职位。别看俺说话直,俺也明白,陈哥是怕连累俺们一起受罚,但是您替俺们出了一口恶气,咱虎子以后就跟着你混了!”
而一边沉默不语,一直擦着枪头的年轻人一直看着场面未说话,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
古千莫装作尴尬地一笑,拱手道:“不好意思,对不住各位兄弟了,要不我去把这伍长退了不干了?这位……虎子兄弟,额……你全名叫啥?”
虎子痞里痞气地嚷嚷道:“退?退什么退!干他娘的,还怕了他姓樊的不成!俺叫虎子,没有姓,俺只知道自己叫虎子,是个孤儿,咱光着脚的不怕他穿鞋的!”
古千莫装作感激地点点头,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好兄弟!”
随后又转头看向坐在一旁擦枪头的年轻人,问道:“这位兄弟怎么称呼?”
“黎。”
陆一桶补充说道:“他名叫黎,黎明的‘黎’,姓氏不知,他也不愿说,平日话极少,咱来了军营就不论过去,都是战场上过命的兄弟。他来了有一年多,胡伍长您有事直接安排他就行。”
古千莫点点头,经过这简单的一聊,他大体对这几个人心中各有定论.
陈开山仗义心思缜密,就是有些不喜争强好胜,而那陆一桶虽说名字不咋地,但是处事圆滑,反而是最佳的沟通对象。虎子耿直,再加上一个不说话的黎,这个小团队看上去很是和谐。
古千莫还算满意,至少在这里没人问他的过去,他也不想解释什么,既然各有各的秘密,大家还是心照不宣为好。
今日的任务已经完成,古千莫便在帐篷中与几人攀谈起来,尽快熟悉一下军营的环境,更要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
这时陈开山便站了出来,以一位老大哥的角色悉心给古千莫说着一个个注意事项,从训练一直到放哨,到了吃饭时间又带着众人去打饭,如此下来已经到了夜里。
几人聊得略晚,经过一系列指导,古千莫对军营中的生活略感新鲜,就在几人准备睡下的时候,营帐突然被人掀开。
从外面走进一个人来,满脸横肉,看上去有些凶神恶煞,身穿盔甲,陈大山看到此人心中一惊,正想着几人聊得大意了,到这个点还没熄灯,八成要被骂,说不得这人还要趁机给古千莫安排些惩罚。